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不管是谁,现在是吃饭时间。”褚少寰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难道不是吗?”
连续两次被挂电话,针对林纪寒来说简直就是史无前例。如果当时骆云清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把她撕成碎片,可惜他现在找不到骆云清,只能抓狂。
挂掉林纪寒的电话,骆云清就开始如坐针毡了,她甚至有些责怪褚少寰的自作主张。五分钟后,手机滴滴地响起,云清说到了林纪寒的短信。
“马上回来,不然你就等着吃炖狗肉吧!”短短的十几个字,充满了恐怖血腥的味道。不过这一招对骆云清的确最有用,她以最快的速度抓起包包,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褚少寰一头雾水赶紧拉住她问怎么了。
“要出人命了!”她急得语无伦次。
“出人命?谁出事了?”
这句话好像说得不对,好像应该是出狗命了吧?
“唉,有空再跟你说,我现在先走了。”骆云清连滚带爬地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家赶去。
纪寒的房子在暗淡的夜色中显得有点阴森。骆云清跌跌撞撞地打开房门,一路高喊着豆豆,冲进了客厅。
“豆豆!”骆云清觉得自己很了解林纪寒,说不定他真的会杀了豆豆。她真怕回家会看见桌子上炖着狗肉汤。
“你终于肯回来了?!”漆黑的客厅中传来林纪寒恐怖的声音,骆云清觉得自己吓得都不会说话了,这男人干嘛坐在那里啊。她努力睁眼,才能看清楚,他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身侧,显得无比庄重。
“我去开灯!”云清想逃。
“站住!”他低吼,“坐下。”
云清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下了,林纪寒的命令对她来说好像真的是计算机指令一样。
“骆云清,你有种,竟敢挂我电话。”他站了起来,并朝他这边走来。
云清立即拿起包包放在胸前,大声说:“我不是故意的,周伯!”此时,她真想大喊救命。天知道这男人想做什么,就算把她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周伯,去乡下休假了。”他的声音自她头顶飘过来,有着说不出的可怕。
“你想要做什么啊?”云清仗着胆子问,“你——豆豆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把它怎么样?”
林纪寒忽地捏住云清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骆云清,你的胆子越来越大。”看着这张瞬间放大的面孔,云清瞪大了眼睛。两张脸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他不会是想——不会,不会,他说他喜欢男人的。
“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解释?”他问,炽热的男性气息喷在云清脸上,她马上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天啊,这男人喝酒了,而他的酒品……想到这里,骆云清终于尝试着推开他,没想到他手上的力道越发大了起来。
“你喝醉了。”云清双手抓着他的手腕,低声哀求,“放开我,好痛哎。”
“骆云清!我不会放过你!”他忽然欺身下来,严严实实地覆住了她的唇,浓烈的酒气顺着云清的喉咙就下去了,她紧紧屏住呼吸,差点窒息过去。他的双手从她的下巴下移到她的胸部,粗暴而霸道的覆了上去。云清觉得全身的肌肉马上凝结起来,全身上下的神经也都凝结到了嘴唇那个地方。
“林纪寒,你醒醒!我是你最讨厌的骆云清,不是你喜欢的人!”云清扯着嗓子大喊,“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我是女人哎!”希望能用这最后的招数喊醒林纪寒。但林纪寒噙着她白皙的耳垂,哑着嗓子轻声说道:“对,我就是喜欢骆云清!就是想要她!”
云清的心脏像是炸裂开来,她明白林纪寒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难道,她真的要在这种狗血环境中**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吗?她好不甘心!
“林纪寒,你放开我!”福至心灵的瞬间,骆云清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了林纪寒的胳膊,她下大力气了,纪寒痛得立即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胳膊上,骆云清趁机抬起大腿狠狠地揣在纪寒的双腿间,痛得他的身体弯成一张弓。骆云清趁机风驰电掣地跑上楼,将自己反锁到了房间内。这一连串的动作全部出自本能,骆云清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直到她确定自己将房门锁好了,才惊魂未定地倚着房门瘫了下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她在惊慌忐忑中等待着林纪寒的讨伐,可是房间里久久都没动静。难道——“刚才用的力气很大,他不会是被我打死了吧?”云清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如果真的出了人命怎么办啊?”云清双手合十紧张起祈祷起来。这时,她的电话竟然响了,在这种时间,在这种环境中,听到手机铃声,简直就像极了鬼来电。她慌手慌脚地找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少奶奶吗?我是周伯。最近老家出了点事,我要回去几天。你要好好照顾少爷啊。”原来是周伯。
云清舒了口气,低声道:“我知道了周伯。”
“少爷说,你那么喜欢做饭,从现在开始要负责他的一日三餐,他有没有跟你说?”周伯又问。
“啊?”骆云清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林纪寒要她负责他的一日三餐,没搞错吧?“他喝醉了,可能忘记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少奶奶,你记住哦,少爷他不吃葱姜,不吃豆类食物,不吃颜色鲜艳的东西,做饭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些,否则少爷会生气。”
她没听错吧?林纪寒吃个饭竟然有这么多避讳?还不吃颜色鲜艳的东西?简直笑死人了。挂掉了周伯的电话,云清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她想着林纪寒那些规矩,甚至不自觉地鄙夷地扬起嘴角。不过,这个男人要她负责他一日三餐……难道午饭也要送到他的公司去吗?拖着疲惫的身体,骆云清爬到了床上,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叮……”闹钟将她拖入现实的梦魇。七点了,她是要起床给林纪寒做早饭了吗?不不,“我不能下去,万一他要报仇怎么办?”骆云清抓抓头发,既烦躁又紧张,“可是,要不下去,一定会雪上加霜。完蛋了啦!”想到这里,她不得不仗着胆子,披上睡衣,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阳光从偌大的落地玻璃照进来,楼下客厅里一片明媚,欧式繁琐窗帘微微摆动,阳光便随着这摆动,不断变换着浅浅的光影。沙发,电视,茶几,一切都跟昨晚一样,没有任何异常。只有隐藏在客厅最偏角里那个小小的开放式厨房发出微微的响动,周伯说这个厨房很少有人用,因为少爷怕烟味,他们平时做饭都是在后厨。那,是谁在厨房里?难道是林纪寒?难道是林纪寒在做早饭?不,这怎么可能啊!
骆云清从弧形的楼梯望下去,依然什么都看不到。她不得不探出半个身子,看个究竟。这时厨房的门忽然被打开,走出来的真的是林纪寒!他穿着洁白的衬衫,挂着围裙,而那条围裙——骆云清记得好像是她从超市买来备用的,围裙上面有一只很卡通的熊,此刻这只熊就吊在林纪寒的胸口,看上去可爱到爆。骆云清第一时间握住嘴巴,但她还是笑出了声音。林纪寒一抬头,她本能地拔腿就跑。
“站住!”
于是云清就乖乖地站住了。
“吃早餐。”林纪寒除了喝醉的时候话多一点,平时基本没什么话,基本都是命令式的祈使句。云清拉着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愣了半天,看他毫无反应,她才鼓足勇气走过来。小餐厅设在阳台边,这样每天都可以在最明媚的阳光中吃完早餐。云清看见那透明的玻璃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份培根煎蛋,还有两份吐司,一杯牛奶一杯咖啡。好西式的早餐,原来林纪寒喜欢吃这个。她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坐下来,尽量不去看他。不过,他好像也没有看她的意思,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ipad,好像是在浏览新闻。他好像,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也对,一般喝醉的人记忆都会很差的。想到这里,云清暗暗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插起那块培根。
“周伯都跟你说了吧?”林纪寒盯着ipda,忽然开口,心虚的骆云清条件反射地掉了刀叉。林纪寒终于抬起了头,并看着她。云清一边重新捡起刀叉一边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都说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