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想到他会这么伤害你。”少寰坐了下来,一眼便瞥见了报纸。除了林纪寒受伤的大标题外,另有一段小字介绍骆煜树那辆车的情况,他担心云清看到报道会起疑,转身就把报纸塞到了一堆杂志的最底层。
“刚才有客人?”少寰看见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水杯问道。
云清心不在焉地说:“哦,是梅老师。就在你来的时候她刚走。”
褚少寰不用猜也知道母亲在他的寓所看见云清肯定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于是赔笑道:“我妈说的话,你不要介意。她总是这样——”
云清打断了他的话:“梅老师说的没错,我不能一直住在你这啊。收拾下,下午送我回城中村吧。”
“云清——”少寰很着急,如果骆云清不肯留在这里,她只要一回到城中村很快就会知道骆煜树的事,到时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我想你应该留在我这里休养几天,你现在怀着身孕,又刚受到了惊吓。”
云清没接他的话,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找到煜树了吗?”
少寰一怔,马上答道:“我听他邻居说,他最近好像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你就不要一直打他的电话了。”可是这样又能骗得了云清多久呢?少寰好为难!
云清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也没时间去关心他。知道他没事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爹妈交代。”
少寰心头一紧,都不敢看云清的眼睛。
“你休息一会儿。”他压抑地说。
此时,骆云清终于察觉到褚少寰的异常了。她秀眉微皱,试探着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脸色好差。”
“我没事,可能——可能是刚才走路走得快了。”少寰是个不善撒谎的人,不过好在云清是个非常单纯的人,再漏洞百出的谎言,她也会相信。因为她对这个世界向来都充满了信心。褚少寰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握着云清的手,诚恳地说:“云清,我希望你能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可以是朋友、爱人、更可以是亲人!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只有骆煜树,你还有我,还有腹中的孩子,还有玻璃妈妈。”说完,少寰将云清轻轻拥入怀中。
云清笑着说道:“怎么了?忽然说这些奇怪的话!放心好啦,我会记住的。赶紧收拾一下,送我回去吧。这么久了,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但无论如何,褚少寰都无法阻挡云清回去的心情。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半个小时之后,回到城中村,还好仍然是她被抓走时的模样,外面一圈是被推倒的断瓦残墙,里面仍是她熟悉的那个地方。
“赵叔!李婶!”云清看见熟悉的人马上亲切地跟他们打招呼,但那些人却像是见了鬼一样躲着她。
“怎么回事?”云清看着褚少寰。褚少寰也觉得纳闷,这些人是怎么了?中了邪了吗?
“小豆子,钱婆婆怎么样了?”云清拉住一个小孩子。
但那小孩子也是拼死挣扎,仿佛云清身上沾着什么毒药,一碰到就会死一样。
云清不死心,撒腿就往自己住的地方跑,但那栋房子已经牢牢地上了锁。
“房东大婶!你在吗?我是云清啊!”云清拍着房门,但等待她的却是一大桶污水。
“啊!”云清被浇得措手不及,浑身发抖地站在那里。
少寰见状赶紧上前来将她拉开了,“你上次受的伤还没痊愈呢!不能再受寒!”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云清嘴唇青紫,满眼疑惑和伤心。她为捍卫城中村差点失去了生命,但回来之后,却发现这里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褚少寰忧心忡忡地说。
“到底怎么了?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你们告诉我啊!”云清歇斯理底,真是欲哭无泪。
“赵奶奶,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理我啊!”
这位老奶奶瞪着仇恨的目光,操着只有云清才能听懂的方言骂她:“扫把星,我们被你害惨了!大家都死了,你也活不成!”
“谁死了?奶奶,到底谁死了啊!”云清拉着老奶奶一直追问,但那老奶奶忽然举起手中拐杖,重重地打在云清的肩上!
没人肯告诉骆云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觉得这片曾经熟悉的土地,忽然就变得这般陌生;她忽然就变成了这群曾经视她如亲生女儿般的人们的敌人!
“如果林氏再来开发,你还会阻止吗?”少寰问。
“会!”云清想都没想就回答。“我要捍卫自己的故乡!”
“可是这里的人——”
“肯定是有误会,我一定要查清楚。我会向他们解释的。”云清既无奈失落,又充满了让人心疼的自信。褚少寰却只是暗自叹息。
“城中村你不能住了——”
“那我住在附近的旅馆里,总之我一定会弄清楚这其中发生的事。少寰,我不会跟你回去,我想你应该理解我。”云清看着少寰,淡淡地笑着。
褚少寰无奈地苦笑,便点了点头。就这样,云清在城中村附近很便宜的小旅馆中住了下来,但一晃一周都过去了,她还是没弄清楚那边到底发生了什 么事。
医院,重症监护房。
手术都过去一周了,但林纪寒却依然没有清醒的迹象。焦急的等待早已冲淡了最初的喜悦,林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爸!我看纪寒不会要变成植物人了吧!”林纪霆不知好歹地说。
林父马上勃然大怒,低吼道:“你怎么咒他,他是你弟弟!”
林纪霆卑鄙的嘿嘿一笑,连忙说自己说错了话。但他心里却是巴不得纪寒就此沉睡不醒,那样就再也没有人敢跟他争夺林氏的家产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多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纪寒。
“医生,我弟弟到底还能不能醒,你倒是给个准信儿啊!”林纪霆不耐烦地说。
正在给纪寒做常规检查的医生微微摇头,沉声说:“三少爷的大脑的确是受到了损伤,但还不至于变成植物人,老先生,二少爷,我们还是再耐心等几天吧。如果不出意外,我想三少爷应该快醒了!”
“那就最好不过了!”林父点头。但林纪霆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
丢下父亲,林纪霆找了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给大哥拨了个电话。
“哥,现在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他愤怒地说。
电话那头的林纪风倒是分外沉着:“你想怎么样?纪霆,我认为我们该静观其变。如果林纪寒真的醒不来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如果他醒来了呢?”
“纪霆,我觉得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但也没必要冒这种风险。”其实林纪风是个非常聪明且腹黑的人,他最了解林纪霆的性格,越是不让他做,他就会越去尝试。等林纪霆设计除掉林纪寒,他就可以坐享渔人之利了。
“大哥你放心,我会人不知鬼不觉地让林纪寒彻底变成植物人的。”
“纪霆你别乱来,说到底我们也是流着同样的血液!”
“够了,大哥,我们已经忍太久了。这次我不除掉他,老天都不会答应的。”说完,林纪霆便自顾地挂掉了电话。他要仔细地谋划一下这件事……
“纪霆!”林父一声呼唤,吓得林纪霆打了一个冷战,他快速地管理好表情,挤出一个微笑,才转过去。
“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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