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唯我独尊的林纪寒,所以才会觉得褚少寰少了点什么。想到这里,她马上避开了少寰透过来的关切的目光。
“对,就这样,我觉得这样很圣洁。”随着褚母的话,云清终于将意识收回到镜子里中的自己,这一看,她差点叫出来,这是什么造型?所有的头发全部被编成了无数小辫子,又攒至脑顶结了一个大结,大结上罩着一顶王冠。这样看上去会很圣洁?云清却只觉得褚母是故意在整她。
“来不及了。”少寰看看时间,从造型师手中抢过云清便走。这时,之美才拼命跑过来,大叫:拿着戒指,云清姐戒指。云清接过戒指,又看见褚家的佣人拿着一封信追过来,但少寰没看见,驱车便走了。云清看着车窗外混乱的人群,忽然间竟然瞥见了周伯和豆豆!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周伯不应该去纪寒的婚礼吗?还是说纪寒已经——云清着急地追随者周伯的身影,但他一转眼便消失在人群里。
“这不是我的戒指。”云清打开戒指盒,便发现那只叫“始终如一”的戒指早已被一枚平庸的钻戒取代了,少寰听她如此说,诧异地转身,也发现不是那只造型别致的戒指了。结婚,连婚戒都被别人换掉了,这么不祥的预兆,说不影响心情那是不可能的。褚少寰愤怒地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珠宝设计师的电话,但那边却一直关机。
“算了,少寰。这世界上没来就没有完美的东西,太完美会让人觉得不真实、不安心。”云清笑着安慰他。
褚少寰的脸色阴晴不定,云清只见他握方向盘的手变得清白。云清默不作声,她紧紧绞握的双手昭示着内心的紧张。
“你先去教堂等我,我去珠宝店。去去就回,之美会陪在你身边。”褚少寰将云清送到教堂门口,果真驱车离开。
“少寰——”云清不知道褚少寰这样举动,是出于对她的爱护,还是他自己太追求完美。她拎着蓬蓬裙似地的婚纱,盯着怪异的发型,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离开。此时褚家的人还未到齐,最重要的是宁之美还没来,这里没有认识她的人,所以是她逃离的最好时机。
“人呢?出来!”褚少寰来势汹汹,吓得一众导购员都躲到了一边。
销售经理刚走出来就被褚少寰一拳打倒,他也不知道今天的戾气为何这样重,只是潜意识告诉他,这只戒指可能会毁他精心准备的婚礼!
“褚少爷!那只戒指被林少爷抢走了,我们也没办法啊!”经理嘴角带血,狼狈哭诉。少寰猛地了然,他紧握拳头,转身便走。但还未走出珠宝店,便接到了宁之美带着哭腔的电话。
“少寰哥,你跟云清姐去哪里了啊?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们!时间马上就到了,你们快点出现吧。”之美乞求道。
“之美,云清已经在教堂等你了,我要先去林纪寒那里。”褚少寰沉声说。
宁之美六神无主地问:“为什么啊?少寰哥,我没看见云清姐啊,你要她哪里等我的?”
“临时休息室,你没去吗?”少寰开始起疑了。
之美着急地说:“我没看见啊,少寰哥你赶紧回来,梅老师他们都来了,婚礼马上就开始了,我先去找云清姐。”
之美急急地挂掉了电话,褚少寰思付片刻,便调转了车头。虽然戒指的事,让他很恼火,但眼下,他不能这么冲动。
“这个少寰去哪里了?”褚父着急地问。
褚母也发现事情不对,儿子不见了,怎么骆云清也不见了?今天是他们重要的婚礼哎,难道也能迟到?
“之美呢?”褚母又发现,宁之美也不在身边,这可就奇怪了。敏感的她顷刻紧张地警觉了起来,四处找之美。
宁之美转过整个教堂大厅,一脸惶急地冲到了褚母身边。
“梅老师——”她上次不接下气地看着褚母。
褚母嗔怪道:“你这丫头,今天你可是伴娘,怎么还到处乱跑。新娘子呢?”
之美着急地问:“少寰哥呢?他还没来?”
看着宁之美脸色苍白,褚母不禁担心地问:“之美?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个小朋友跑进来,走到褚母面前说:“你是梅老师吗?有人要我交一封信给你。”
褚母以为是谁送来的贺信之类的,于是马上拆开了。看着那封信,褚母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最后一言不发地往休息室走去。这次轮到褚父着急了,今天本来是儿子结婚,应该皆大欢喜才对,可是怎么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奇怪。
“若云,你去哪里?”
“我找少寰。”
“梅老师!仪式马上开始了。”
“褚部长,仪式马上开始了,请问少爷少奶奶在哪里?”牧师助理开始来询问。场面一时间变得异常混乱。台下有很多观礼的亲友,很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褚父自认为丢不起这个人,赶紧打电话找少寰。
“爸——我马上就到,云清呢?你们找到她没有?”褚少寰将汽车停稳,一路小跑向礼堂。
“云清没和你在一起?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今天是你们结婚!”褚父有些生气地责骂。听到父亲说还没找到云清,少寰的心便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到最后几乎都不敢再往里走去,他很害怕这场精心准备的婚礼,没有新娘。
“褚少爷!”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叫住了他,少寰惊心抬头,只见是个年轻的男子,他笑呵呵地递给他一叠资料,低声说:“褚少爷,有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并说,只要你看了这个,就自然会取消这个婚礼。”
褚少寰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知道这场婚礼绝对没那么容易举行,他也知道既然能赶在这时送来这份东西,并且这么笃定他会取消婚礼,这里面的东西一定非同凡响!
只是他仍然坚持冷笑道:“我褚少寰不是被吓大的。”说着,他一扬手,便要将那只大信封扔到垃圾桶里去,然而那时,那年轻男子忽然大声喝止:“褚少爷,难道你要置你父亲的生死不顾吗?这里的证据,绝对够褚部长死两次的。父亲重要还是结婚重要,你自己权衡吧。”那人说完,便要走。褚少寰忽然厉声问:“是不是林纪寒?是不是他?”
“对不起,褚少爷,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过我老板说了,只要你跟骆云清结婚,这些证据明天就会出现在各大报纸。”
“是不是林纪寒?!”褚少寰慢慢抬起了头,那人见他已经双目赤红,宛若嗜血的野兽。吓得他拔腿就跑。
褚少寰一个人默然地站立在教堂门前,他看着高耸入云的尖顶,看着偶尔划过天际的鸽子,忽然觉得这人生满是异样的讽刺。
“少寰!”褚母找出来,少寰一抬头,迎接他的便是狠狠一巴掌。他满腔压抑的愤怒,无处发泄,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保持着被打的姿势。
“说!为什么要骗我!”褚母像头愤怒的母兽,“她的孩子明明就是林家的野种!为什么要说是我们褚家的。”
看着母亲双眼噙泪,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褚少寰真相大笑一场。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每个人都是那么无辜,到底有没有人想到他?云清到底去了哪里?是被林纪寒绑架了,还是她自己消失了?可不管是怎么样的结果,他今天都不能娶她了,因为他不能看着父亲去死啊!
“少寰哥,你终于来了。云清姐只留下了这个!”之美举着手中的戒指,紧张地问。
褚少寰看着那只戒指,他想了很久,得出的最能安慰自己的答案就是,也许云清是看见了这封信,为了避免让他为难,所以她出走了。
“她走了?”褚母虽然很愤怒,很生气,但却也没想破坏这场婚礼,因为她也是爱面子的人,决不能出现新娘逃婚这样可笑而又丢人的事。
褚少寰行尸走肉般沉默着,之美和褚母面面相觑,六神无主。过了两分钟,褚少寰忽然拿出戒指,套在了之美手上,然后单膝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