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见过崔帅、见过连大人!”张天顺脸上的不快之色,瞎子都看得出来,随便的拱了拱手就算是见过了礼。
“咳……张将军,本帅命你率三万骑兵并七万步兵,火速出西门追击唐贼溃军,务必将其残部全歼,斩下唐贼头颅!不得有误!”崔呈斌微咳一声,强自忍住胸中升起的怒气,尽量用威严公正地语气下令道,原因还是因为此刻尚不是翻脸清帐的时候,现在还需要张天顺统军追击。
“崔帅!此计不妥!现在形势不明,本将尚不知黑甲军是撤退还是溃退?兵力布置、撤退路线也是一无所知!而今之际,理应一面派出大量斥候打探情报,察看虚实!一面让大军可以稍做休整,恢复战力!
待情况明朗后,再挥军追击不迟!
退一步讲,即使是现在出兵追击也必须三军齐动,平缓向前推进,不可分兵,也不可轻敌冒进,否则一旦陷入敌军埋伏,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张天顺尽量耐着性子,用平缓稳沉地语气分析道。
“你……你拖拖拉拉,推三阻四!迟迟不愿领军追击,可是害怕唐贼?你若是怕的话,本帅自可另派大将领军追击!不过,有句话要说在头里,本帅必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畏贼若虎,恸敌不前!哼!你就回家等着采风卫上门吧!
“张将军,崔帅言之有理!唐贼残军经左日一役已是伤亡大半,溃不成军,士气全无!适才侦骑回报,城中四处火场皆是敌人未及烧毁地榴重军械粮草,数量极为宠大!
由此可见,逆军主力此刻定是亡命而逃,犹如丧家之犬,试问此等乱军又何惧之有?你为何百般推唐,不愿领军出击,是何道理?莫不是你与唐王曾有过什么交情不成?“连全尖锐的话语听似中肯公正,脸上却写满了怀疑和不满。
“连公公!你休要平空诬陷本将,更别想用激将之法!本将做人俯仰无愧于天地,对皇上、对朝廷的忠心,更是日月可鉴!
莫说本将素来与唐王从无往来,更勿论谈交情深浅!即便他是本将手足兄弟,亲生子侄,只要皇上圣旨一下,本将必誓将其首级斩下献于皇上!哼!”
张天顺满脸白须倒竖,横眉立目,满面怒气,一身凛然正气盈然而生,侧身抚剑而立,显是愤怒已极,混身皆散发出一股久经沙场的老将才能有的浓浓的肃杀之气,允斥于整个厅堂之中,边全、崔呈斌二人皆是手无缚鸡之力,又岂能承受这种强横的压迫感,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面色煞时惨白一片,大气也是不敢出,心中对前者的怨恨却是又加重了许多。
“你……你……你到底想怎样……本帅的军令……你接是不接?”崔呈斌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权臣,稍缓了一会,轻吐了口浊气,定了定神小心问道,心中却是直发毛,生恐老将军一怒之下,将自己当场斩首,那就太不值了,当下便色历内敛的质问张天顺,两条有些发软的小腿却已是微撑着,预备只要一有变化立马撒腿跑路。
“本将入崔帅帐下效力,自然会遵从大帅将令!只是此令所造成的一切后果皆由大帅一人承担!本将告辞了!”张天帅稍想了想,狠狠跺跺脚, 看书[网同人kanshu‘ 摞下一句狠话,大踏步便冲了出去,厅中二人顿时长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互相对视一眼后,竟然心有戚戚焉地奸笑起来。
“边大人以为此次追击,胜算几何?”
“崔大人认为呢?”
“这……本帅以为无论此次张将军追击唐贼战果如何,你我二人的军功赏赐是绝少不了的!嘿嘿……连大人以为然否?”
“噢……崔帅倒是信心允足呀!只不知若张将军追击敌军不成,反大败而回,损兵折将,又该如何向皇上交待呢?”
“这……张将军向来用兵稳健,老成持重,小心谨慎,又如何会大败而回?”
“崔帅!世事无绝对,世事无常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倘若此次能全歼唐军自然更好,否则万一有失,这指挥不当,损兵折将之责,可是要崔帅一个人担了?你说呢?”
连全轻轻呷了口早已冷却的茶水,两条细细的眉毛不由地轻皱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轻重怒喜,更让堂上的崔呈斌心中揣测难安,回想一下刚才张天顺的语气表情,不难想象若此次万一战败的话,张天顺那厮定会向皇上参自己一个统军无方,贪功急进以至损兵折将,有辱天威的大罪名,到时不仅封候赏爵没自己的份,恐怕就连罢官回乡也不可能,唯一的出路就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了,想到悲惨处,崔呈斌全身就忍不住地直打激灵。
“哎……这……这该如何是好?下官愚昧,还望连大人指点一二!下官必定感激不尽,容后图报!”崔呈斌飞快地从堂上窜了下来,几步走到连全身前站定,方方正正就是一个深揖下去,就差跪地叩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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