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竖盾保护本帅……一群混蛋……快点……”直到远处那名红盔红甲,身后黑色披风迎空飞舞犹如杀神降世的大将昂然立于地面,施然回剑入鞘之时,那一声清脆深遂的龙吟声响彻底天际时,面色痴呆呆全身如筛糠般狂颤不停的崔呈斌才恍过神来,气急败坏地喝斥着周围一众也隐入呆滞状态的亲兵上前围护。
很快,数百名自强烈的震憾与惊悸中缓过神来的亲兵飞快地竖起人高长盾团团将崔呈斌与连全两人护卫起来,密不透风,连头顶上也用圆盾遮盖起来,西门地校尉好不容易才挤进保卫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帅,现在应该如何行事?是否命城外骑兵撤回城中?”
“混帐,当然是撤退,难不成等着敌军冲杀吗……滚……”崔呈试惊惧交加之下,对这位不长眼色的校尉破口大骂,令后者好不委屈,却又无处反驳。
“是!小将愚味!小将这就传令!”挨了顿臭骂的校尉愤愤不平地又挤出如圆球铁桶般的保护圈,来到箭楼传令士兵鸣金收兵,准备将城外的近卫骑兵撤回城中。
急促的金钵声破锣般的响起,已回剑入鞘的蓝宇身形突然拔地而起,凌空身后腾跃数丈,去势如脱弦之剑,竟是如风般向后方的黑骑军阵倒射而去,转瞬已稳稳落于疾雷背上,坐稳之后,左手勒缰,右臂高高举起,沉声暴吼一声,“唐风!”
虎啸龙吟般地吼声响彻整片战场,身后五千黑甲骑兵齐声高呼,“唐风唐风唐风……”
一阵阵如惊雷砸落、如巨浪拍岸般轰然地呼喝声一波波震颤着整片旷野,猛地蓝宇右手狠狠自上而下,陡然劈下,迅而五千黑甲铁骑犹如决提洪水,奔腾而出,轰轰隆隆地马蹄声使大地都不堪重负似摇摇欲坠般不停的震颤,一片明亮如雪高扬的唐刀铿然出鞘,迎着炫丽的烈日,散发着森森地寒芒,如惊浪骇浪般朝前方半里处正疯狂打马向护城河逃去的近卫骑兵席卷而去。
养精蓄锐、士气如虹,杀气熏天的五千黑甲铁骑犹如出栏的猛虎,人人奋勇,个个争先,铁蹄隆隆处,掀起漫天尘土,风驰电掣般向前冲锋,二里之地转瞬即至,前方的近卫骑兵也是争先恐后的涌上吊桥,但狭窄的吊桥又怎能一次通过数以千计的骑兵,成十上百的骑兵很快便被挤下吊桥,堕入护城河中,北方的士兵并不谙水性,猛地呛入几口河水,便沉入河底。
眼见部下撤退也是如此不守秩序,混乱不堪,后面又有如狼似虎的黑骑军追杀而来,近卫军中的各级将官大声喝斥着不听指挥疯狂挤腾的部下,却也丝毫不起任何作用,更有甚者,有不胜其烦的近卫骑兵直接将令人讨厌阻止自己过河的军官一刀斩于马下,一时间护城河前后乱成一团,一万余近卫骑兵挤成一团,人挨人马挤马,团团围聚在小小的空间里,人人都想抢先一步过河,逃离身后那片令人恐怖的战场。
如狂风般席卷而至的黑甲骑兵,手中平举的硬驽甚至用不着瞄准,径直对着前方护城河那一团雪白耀眼、骚乱不堪、人叫马嘶的硕大光球扳括发射即可,一波一波的黑甲骑兵射出手中驽箭,即转向两侧再行顶上驽箭,而后方的骑兵迅速补上,再次发射,如此往来循环,象剥桔子般一层一层将围在护城河处的近卫骑兵慢慢绞杀,片刻的功夫已有数千近卫骑兵中箭落马。
其余的近卫士兵不知扭头反击,却更加疯狂地向吊桥上挤捅而上,身后的黑甲骑兵则有条不絮地一批批轮换交替上前,从容的射杀眼前如羔羊般懦弱的近卫骑兵,眼神中尽是不屑与蔑视,似乎自己屠杀的并不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而只是一群鸡鸭鱼羊,很快越来越多的近卫骑兵倒在了血泊中。
更多的骑兵惊惧失措之下,在愈见混乱的乱军拥挤挣扎中连人带马被挤入护城河中,如同下饺子般,扑通通地大鸭小鸭齐坠河,靠着吊桥处护城河中两侧数百丈的河面上不到一柱香的时间竟全部塞满了坠河的骑兵和战马。
吊桥上更是混乱不堪,互相拥挤争抢的近卫骑兵,耳中听到身后哧哧哧如雨般疾射的驽箭破空入肉声,以及那一片片惨叫坠马声,心中更是惊惧不安,更是发狠抽打马股,手中马刀也不停歇,凡有敢阻挡自己前进者,一律斩下马去。
一柱香时间过去了,护城河外涌挤成堆的骑兵已被射杀五千余人,尸体一圈圈堆积得近丈高,圈外的黑甲骑兵依然悠闲地策马来回驰骋轻松惬意地上弦发射,纵情地杀戮仍在不停涌上吊桥的近卫骑兵,腰间那雪亮锋利的唐刀此时竟无用武之地,蓝宇此时依然驻马立于战场二里之外,周围是百余亲兵护卫,而护城河前的战事则由刘海在外围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