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墙上的守军,自然也是毫不示弱,在都尉的强烈要求下,与城下的黑甲军打起了口水战,比起了嗓门,嘹亮昂扬的回骂嘶喊声,同样是震天动地,毫不逊色。
云峰饶有兴趣地坐在战马上,远远看着城上城下两军士兵互相的叫骂喝斥声,心中对统帅的奇计充满了崇敬,他从未想过战争也可以这样打?!
出营之初,蓝宇便早有严令,云峰与石从虎二部开至南门与北门外,只可虚张声势,邀战扰敌,拖住敌军兵力,但绝不可轻易攻城。
原因嘛?很简单,这两万步军,表面看起来,威风凛凛,士气如虹,杀气熏天,但其实却是纸老虎一个。倒不是说这两万步军战力有多低,虽然只是临时收编的各府降军组成的,但训练了这么些日子,再加上军中安插的低级军官全部都是经验丰富,勇悍善战的黑甲老兵,这两支军队战力提升的很快,虽比不上老牌的黑甲军,但与守城的所谓近卫精锐相比,也是不逞多让。
关键的是,这两军中携带的攻城器械,虽说看起来似模似样,同样的数量惊人,一排排箭楼、冲车、抛石车,如森如林,密密麻麻,阵势甚是骇人,但其实这些粗制滥造的攻城器械完全没有半点攻击能力,全部是堆积木似的拼凑而出的,别说推动冲锋或是上弓箭手驽手发射了,就是推得急了,太过颠簸,都有可能将这些箭楼、抛石车、车驽给震散架了。
因而,云峰与石从虎率军赶到两门城外后,便慢悠悠地摆兵布阵,折腾完了后,一队队士兵开始交替上前缴战,但城门守军非常精明,严守崔呈斌的帅令,绝不出城迎战。
于是两门城下,便出现了一幕幕怪异而荒唐的场面。攻守两军皆是杀气腾腾,一脸地穷凶极恶,目露凶光,刀箭出鞘,箭驽上弦,滚油沸腾,一副不死不休的强硬表现,但却是始终不发一箭,不投一石,城上城下两支军队,就这么僵持着,你吼我吼,你骂我回,寸步不让。
石从虎最讨厌这种无聊的口水战,将指挥权交给帐下两名校尉,自己干脆就在中军将旗下铺上一张毛毯,躺在上面晒太阳打起磕睡来了。
海原府衙之中,此时也是乱成一团。
知府苏正秋缩在大堂一角珠帘之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外间一片忙乱的景象,不时的擦着额上的冷汗,自晨时起,公堂之上便一片混乱,城中四门防守的都尉,除去东门,其余三门皆不时派来传令兵请求崔呈斌派兵增援,而西门的传令信使更是一柱香一拔,来往奔行,一次比一次急切,一次比一次狼狈,到此刻这名传令兵奔进大堂,趴在地上已是快哭出声来了,全身的衣甲似被烈火熏烤过一般,黑漆漆的,脸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的,深身汗流颊背,气喘吁吁。
崔呈斌与连会一同坐于上首长案后,两人面上表情都是非常严肃,又或是非常紧张,眉头皱成一团,案上放的手帕也是湿溻溻的。
堂下落坐的是十数名崔连二人的心腹党羽,一个个身披银甲,膀大肚凸,满面油光,看胸巾颜色全部是都尉以上的大将,不过此刻脸上却也是一片愁容,面 看)^书”网都市kanshu? 色苍白。
“禀大帅,西门……告急……都尉大人派小人传报……请大帅速派兵支援!”西门的传令信使自冲入堂中,跪在地上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呛道。
“西门现在情形究竟如何……二万守军竟然才抵挡了两个时辰就要失守了……快说!”崔呈斌猛地一拍惊堂木,十分气火地大喝道。
“回大帅……西门外有黑甲军三万士兵猛烈地攻城,所携带的移动箭楼、抛石车、车驽如以万千计,火箭如雨倾盆,雷火神弹似冰雹般铺天盖地砸将下来,整个城墙现在已是一片火海,空气炙热,烟尘呛鼻,所有的箭楼、角楼包括主门楼都已被烈火焚毁,我军伤亡惨重!眼下都尉大人已率残部退入瓮城紧守,不过照目前敌军的攻势来看,火势很快便会蔓延至瓮城之中,恐怕瓮城也守不了多久……”
“什么雷火神弹……你说清楚点!”连全疑惑地捏着下巴问道。
“回监军大人,那雷火弹是黑甲军抛石车抛出的石头,不知为何竟能熊熊燃烧,而且可以爆炸,就似天雷天火般强横无匹,威力十分惊人!”传令兵仔细地描述脑海中那雷火神弹的强大威力,眼中充满了无知的恐惧!
“噢……莫不是如同三日前一般,逆军竟可引天雷助战,祭天火焚城?”崔呈斌骇然失色道。
“回大帅,小人也不知道,不过看今日城上雷火弹的威力,似乎毫不亚于三日前城外一战天雷之威!”传令使目光惶然却信誓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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