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个人一死,警察可能就会怀疑是你撞的啊!”
“他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不允许你咒他死!”夏小昕一听这话立即就崩溃了,失控地朝着蒋平嘶吼着。
“我……我只是担心你……”蒋平失神地看着她喃喃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现在把一切交给我处理,你赶紧带着小伟跟小高暂时离开这里!不要再让我有后顾之忧好吗?”夏小昕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时,小高匆匆地走到了蒋平的身边,低声说:“蒋伯伯,快点吧!不要再耽误了!”
蒋平点头,失魂落魄地由小高扶着上了车。
看着车子开走了,夏小昕这才急忙对墨子箫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随后费力地将他背进了车里的副驾驶座上,手忙脚乱地绑好了安全带,发动了引擎,一踩油门,车子就像脱弦的利箭一般破空而去。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寂静无人,夏小昕抱着双臂坐在过道上的椅子上瑟瑟发抖。
刚回来的那一个月里,她曾经幻想过无数一次她与墨子箫重新相见的场景。
或远远地看着默默地流泪;或狂奔入怀紧紧相拥嚎啕大哭;或如陌生人一样依然擦肩而过,他面对她的痛苦她的哀求依然视而不见……
种种种种,好的坏的,她都曾经设想过,却独独没有设想过今天这样血淋淋的相遇。
如今,他生死未卜地躺在手术室里,只要一想到那些戴着口罩的医生护士拿着冷冰冰的器械在他身体上操作着,她就心悸得要命。
从来没有哪一次,她有过这样深层次的害怕。
即使是他忘记她,对她的努力再三地视而不见,她也仍然没有害怕过。
因为她知道,即使他忘记了她,他也可以独自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继续安然无恙地活着。
可是,他却连活着这样基本的要求都没办法满足了!
墨顾轩好狠啊!
上一次要他失忆,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完全操控了墨子箫的思想。
那么这一次呢?
这一次,是因为他恢复了记忆,知道真相后不顾墨顾轩的阻挠前来寻找她的缘故吧?
好可怕啊!怎么可以将亲情至于如此低贱的地位?
他知道了自己的藏身之地,那么还要开展怎么会的报复行动啊?
今天绝对不会是结束,绝对只是追杀的开始!
越想越心寒,抱着双臂坐着冰冷的椅子上,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阴谋之中。
看来,山顶是绝对不能回去了,她得另觅他处了。
想到这里,心思沉重得无以伦比。
但是这些她都暂时要抛到脑后,因为自己的爱人此时此刻在生死线上苦苦挣扎。
想起他几乎一身是血的模样,她就恐惧得无以伦比。
他会怎么样,她不敢去想,只是连眼睛都不敢闭地紧紧地盯着那两扇紧闭着的手术室大门……
夏小昕这一守就是守候了整整一个通宵,等到拂晓之际,太阳穴痛得像有人用电钻慢慢地在钻入一样,眼睛也又干又涩布满了红血丝。
抬起腕表一看,从推进手术室到现在,竟然已经过去了足足十个小时!
恐惧再次一点点侵袭入心房,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安坐在那了!
猛地起身就欲到手术室门前等候,可刚站起,脚步还没迈开就感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结果又重重地跌坐在了椅子之上。
知道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可是更知道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晕倒,绝不能!
她闭上眼睛,试着长长地换了好几口气,良久才缓缓地重新睁开眼睛,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地站了起来。
仍然感觉到四周万物都在晃动,但比之方才已经好太多了,最起码没有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连脚底下的路都看不到了。
慢慢地移动着脚步,一步一步地朝手术室靠近,就在离手术室仅有一米之遥时,突然看到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头发苍白的主治医生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夏小昕颤微微地问着,眼睛甚至不敢抬头直视那医生的眼睛,只害怕从他脸上眼睛里看到悲天悯人的神情。
那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是她敢承受的。
“命是抢救回来了,只是因头部受到重创,可能会有后遗症。而且我早就发现他的头颅几个月前就曾经被人重击过,所以……”医生有些沉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话还不曾说完,她却突然近似崩溃地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