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采药摇头晃脑,抬手搔头,一柄铁骨折扇落入手中,唰的展开扇了两扇,欲待吟诗一首,却是既无灵感,又无才学,只得作罢。
志不穷已然是惊呼出声:“储物法器!你哪来的?你个败家……呃!我是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这样在人前显摆,担心被人打杀了抢走!我可是好意啊!”
“好意个淡!”采药怀疑的瞅着志不穷贪婪的眼神,哼哼两声道:“我你现在就有这个意图!你当道爷吃干饭长大的?你纯洁的外相掩饰不住你贪婪的神意!可惜你道行法力不足,奈何!奈何……”采药手中铁骨折扇开了又合,心头回想着杨锦潇洒的动作,自觉比那杨锦耍的强了不少!
抬头间,却见志不穷呆呆的望着自家身后,不由的折扇一合,啪的打在志不穷的脑门之上,颇有怒意的道:“发什么呆呢?道爷儒雅风流的姿态你竟然视而不见,真是岂有此理!”
志不穷尴尬的摸了摸脑袋,指了指采药的身后,不自然的站了起来,神态颇为拘谨,采药一愣,旋即大袖一抖,碰的一声拍在地面之上,整个人横移出数十丈外,拿眼一扫,视野之内毫无人影,不由的疑惑的望向志不穷,却见志不穷已然的转过身来,依然是面对着自己,垂手侍立,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自己身后。
采药头皮发麻,汗毛直竖,志不穷的神态不像作假,那么采药的身后必然有人!而这人的身法却是极快!采药原本的盘膝坐地的姿势,方才不及多想,及其快速的一个挪移,连腿都没来得及舒展开来,对方已经的绕了一个大圈再次躲到采药身后,采药捏着铁骨折扇的手冒出一手的冷汗。
这人恐怕不怀好意!采药心头暗忖,嘴上却是干笑道:“何方高人在与小道开玩笑……”‘笑’字一落,采药大袖一拂地面,瞬间拔身而起,半空中一个翻身,四肢舒展,双目如电般一转,头下脚上扫视百丈,除却志不穷空无一人,而志不穷抬头仰望,莫名其妙的眼神依然诡异的望着自己身后。
采药临空转折,还是无人,胸中一口内息已然快要泄尽,不由的牙关一咬,正待使出临空虚度的轻功朝后欺去,以擒拿大手取敌,背心却蓦然一痛,周身内息尽数被一股犀利的剑气封死,身不由己的朝地面砸去,耳中一个干巴巴的声音响起:“娃娃不乖啊!”
“碰!”采药犹如一只大蛤蟆般摔在地上,一把不知名的草叶扎如口中,满嘴苦涩,周身头痛欲裂,不由的呻吟出声。
数丈高空摔下,内息尽数被剑气封死,毫无护身之力,也幸好采药肉身经过通灵宝物伐毛洗髓,百脉具通,内息能够流转周身上下,内息每运转一周,肉身就会被内息淬炼一分,筋脉窍穴、皮肉骨骼的淬炼简直是一日千里,进展神速,每日都有不同。
再加上‘采气法’吞吐天地灵气之功简直堪称浩大,天地灵气随着呼吸由周身毛孔灌入,最后汇入丹田气旋,采药皮毛骨骼相当于时时刻刻都在经受天地间灵气的洗炼。
‘铁翅功’本就是以内息运行周身上下,平衡肉身的提纵法门,多日来铁翅功时刻不停的运行,采药如今的体质早就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比采药刚下山时强横的十倍不止,因此才没有被摔个骨断筋折、皮开肉绽……
虽然没有受伤,但采药依然是很不好受,肉毕竟是长在自己身上,很疼!浑身上下无处不痛,内视周身,意识蓦然一阵如针刺般的难受,神识涣然,周身大脉尽数被封,驭魂灵息与丹田气旋均是无法运行,浑身不能动弹分毫。
脑袋埋在草丛之中无法抬起,采药心头暗骂,不知道自家何时得罪了这么厉害的鸟人,只对方身处半空还能若无其事的说话,就知道对方必然是能够飞天遁地的练气高人!不像自己只能靠内炼的一口气短暂浮空,一口内气泄尽,就必须要寻找借力点了。
“前辈何方高人?敢问如何称呼?为何与小道为难?”采药闷闷的声音从草丛地下传出,口中的一把草叶味道极为苦涩,采药心头却是更苦,仔细回想着自家下山以来到底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欺负叫花子的徒弟,老叫花子忍不住了!哦!好像出手重了些,莫怪!”干巴巴的声音仿佛快要饿死了一般。
采药恍然大悟,金刚头陀的话言犹在耳:打了小的,惹出来老的!
采药欲哭无泪,闷闷的辩解道:“是你徒弟先欺负我的!他无缘无故拿飞剑扎了我两次!”
“你不是已经倚仗‘无形刀’的锋利,把他剑器给毁了吗?还拿铁扇子敲他,敲哪里不好,偏偏敲他脑瓜子,敲的不灵光了怎么办?”
“你知道‘无形刀’?”采药诧异的问道。
“当然!若不是见你身怀玄铁小儿的‘无形刀’,你小子现在早就没气了!说起来玄铁小儿倒是运气不错,先是收了个铁铮,又收了个你,你小子神魂清明、内息……”
干巴巴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采药话音打断:“我师父是五鬼散人!”
“啥!你师父是谁?你再说一遍!”干巴巴的声音语调一变,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五鬼散人啊!”采药心头危机一去,语气倒是轻松了不少,同时也听出了这个声音颇为惊异的语气。
半晌无声,采药脸颊埋在草丛中无法抬头,不到老叫花子的脸色,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反应,心头颇为后悔,莫不是这老叫花子与五鬼散人有仇?不过老叫花随后一句话却让采药心头大定,嘴都差点笑歪了。
“他赖赖的!叫花子刚刚见到你就觉得像是一位故人……果然如此!麻烦大了!叫花子以大欺小,那老鬼必然要找我麻烦,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