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国主,为了这条峡谷,你我双方以斗法轮输赢,本就落了下乘,你方屡次以众凌寡,更是坏了规矩,现如今,高下已判,不如坐下来谈谈,鼎盛国主以为然否?”
那以气法显化出来的白袍美妇浅笑说话,即便此刻正施展剑术与知窍子符法比斗,也是从容自若。
知窍子面色难看:“若非我把‘地煞旗阵’留在门中守护场子,焉能让这女流小瞧!”
其实知窍子他本身也炼有飞剑,但他颇有自知自明,见过对方剑术,还敢拿出来显弄,无疑自找难堪,干脆找个理由,放个空话,言下之意,也是告知钟大同,我尽力了。”
和尚那蓄势了很久的佛珠在定在空中,此刻心中正自挣扎:是该跟这娘们拼命一下呢,还是知难而退呢?
若是知难而退,他无疑会跟知窍子一样,沦为一流,若是拼命一搏,即便输了,钟大同也会对他另眼相看,日后在鼎盛国的势力,他须弥道定然能强过符剑门不止一筹。
只是练气士活的久了,像这两人平日里又是久居高位,被弟子们称尊道祖的惯了,倘若一时不智,被人唰了面皮,狠狠羞辱一番,实在是下不了台,日后被弟子与信徒们知晓以后,还如何做得出高人一等风范。
也不是他叫做须弥法师的真形和尚的修为就真的高出知窍子一大截,只是佛道修行法门不同,战斗风格迥异。
知窍子与对方同属道家练气士。虽然不能说是知根知底,但道术一施展,总是有迹可循,只要修为道行高上一线,不出意外就能稳胜。正所谓知己知彼是也。
更别说知窍子的符法与对方剑术同样是走的精微入化的路线。
而佛家法门与道家不同,真形和尚倒是有望一搏,只是还打不定注意。
钟大同何等样人物,看见两人神色,焉能不知究竟。
他身为一国之主,权衡利弊,这两人可是左膀右臂,不好使两人为难,连忙起身呵呵一笑,对着那美妇。洪声道:“这位道姑真乃仙家中人,敢问如何称呼?”
“不敢。”道姑浅浅一笑,白气凝聚的躯体如真人一般:“山野之人,名号不足挂齿,你叫我清微夫人便可。”
钟大同呵呵笑着。拿眼看向知窍子与真形和尚。
和尚不说话。知窍子见多识广,略微沉吟,低声说道:“此人以‘清微’为号,夫人自居,莫不是当今清微派掌门。此派有南北之分,以雷法、剑术为传承,看他擒拿手法,练气诀也是不俗。”
钟大同笑意不减,一直目视那清微夫人,此刻方才说话:“原来是清微派当家的。本王自幼习剑慕道,对贵派剑术雷法仰慕已久,只是俗务缠身,困居偏僻小城,不能拜访,一直引以为憾,今日得见真容,三生有幸。”说罢,遥遥一礼。
对面那清微夫人闻言,果真心情大好,虽然嘴上谦虚,但也不在抓着刚才‘以众凌寡’说事,并且微微还礼,道:“鼎盛国在神州东路七十二路诸侯国之中如日中天,今日一见,国主也是气度不凡,贫道方才言语有失,国主千万不要介怀。”
“哪里哪里。”
钟大同朗声大笑,又拿眼去瞅知窍子。知窍子也是知机,念头一动,正在与清微夫人的飞剑纠缠的符箓法袍立刻散化开来,嗖的化作黄光收回,凝聚道袍披在身上。
只是,与真形和尚斗法的那位明显不爽,真形和尚本来也想收回手段,不想对方占了上风,把和尚的业火金身圈住打杀,毫无罢手之意。
对面山头也传来声音:“女人果然靠不住。”
只此一句,似乎还不足以表面他的立场,山上又有黑气垂落,凝成一条蛟龙在两军阵前耀武扬威,分明是要勾引知窍子重新出手。
不仅有一举匹敌两名练气士的意思。
同时,也是直接把清微夫人晾在了一边,意思很明白:女人靠不住,老子一个人接下了!
清微夫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性子,当初与采药斩杀那牛妖的时候,山贼头子秦山对他起了色心,直接就给了弟子下了必杀令。
此刻见此情形,冷冷一哼,手一指,正要把红色剑光飞起,只见另有一道剑符聚散不定,凝聚锋锐剑气,剑锋所指,目标正是那头在两军阵前的上空耀武扬威的蛟龙。
正是知窍子飞剑出手。
蛟龙长啸,如有灵性,抬爪子去迎,自知不敌,怕被斩杀了干净,连忙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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