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担心,总有办法的。”夏衿安慰道。她决定等着夏正谦过来,看看他有什么办法。不行的话,她再把钱拿出来。
不一会儿,夏正谦回来了,他走到舒氏面前,将手掌打开:“这东西,拿去当了。”
看清楚夏正谦手上的东西,舒氏“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衿好奇地伸长脖子,朝那边张望。看到一块晶莹易剔透的如凝脂一般的一块玉,被雕刻成玉佩的样子,正静静地躺在夏正谦的手掌。那通透的玉色,把他的手掌都照出了一层荧光。
这是上好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和田籽玉,在现代价值不菲,非豪门世家不能得见。饶是在古代,想来也定然十分值钱。
这样的玉佩,如何到了夏正谦手中?
夏衿这念头一起,那边舒氏已问了出来:“相公,这玉佩哪来的?”
夏正谦把手掌拢起,将玉玦握在手中,声音压得极低,低得只有舒氏和夏衿勉强能听见:“是老太爷临终前塞在我手里的。”
舒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老太太和大哥不知道?”
夏正谦摇摇头:“不知道。老太爷嘱咐我,谁也不能说。”
舒氏用手帕紧紧捂住了嘴巴。
夏老太爷行医一辈子,自己却死在急性心疾上。当时上午还好好的,还出去了一趟,给城东一户人家看病。回来的路上就感觉不舒服。回到家时人已快要不行了。弥留之际只将儿子孙召集起来说了几句话,就咽了气。这样兵慌马乱的时候,他竟然能把这样一个东西偷偷塞到夏正谦手里!
“娘。这块玉佩很值钱吧?”夏衿旁敲侧击。
舒氏点点头:“卖个两三百两银子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她对这玉佩的来历也好奇起来:“相公,老太爷怎么会有这样的玉佩?”
“不知道。”夏正谦打开手掌看了一眼,又飞快地收拢,“大概是给了什么贵人治病,人家赏给他的。”
听到这句话,夏衿心里有些失望。
本来她想着。夏老太爷是小户人家出身,这玉佩不可能是祖上传下来的。可如果是他自己给人治病赚的。老太太不会不知道这块玉。他临终前不把玉佩给妻子或当家的大儿子,偏偏给了从外面抱回来的小儿子,这东西很有可能与夏正谦的身世有关。
可偏偏老太爷没有只言片语留下!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老太爷当时想说,但没时间或没机会说呢?
这边夏衿皱眉沉思。那边夏正谦已转身往外走了:“你们在家收拾东西,我去把它当了。”
舒氏则在后面嘱咐道:“当个活当就行了。等咱们以后有钱了,再把它给赎回来。这东西,毕竟是老太爷留下的,弄没了不好。”
“爹。”夏衿连忙喊道,“您等等。”
夏正谦停住脚步,看向夏衿。
经历过这么多事,他现在已不将眼前这女扮男装的孩子当一般女孩儿看待了。今天夏衿的表现,比一心只顾着读书的夏祁强太多了。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说。”夏衿站了起来,“前段时间您去罗府时,不是因为要带四哥。我没去吗?其实,罗夫人私下里又派人把我了接去的。
只是我怕祖母她们知道了多生事端,来去都是悄悄的,没让人知道。怕娘担心或阻拦,也没敢跟她说。当时罗家虽请了名医,但他们开的药方。罗公子吃了都没用。后来还是吃了我开的药方治好的病。您被放回来的那天,罗夫人打赏了我十两银子。”
说到这里。她飞快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道:“等着啊,我去拿来。”
夫妻俩都瞠目结舌,看着女儿出了屋门。
待两人还没把这消息消化掉时,夏衿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个荷包,将里面的两锭银子倒出来,托在雪白的手掌上,递到舒氏面前:“娘,您看,这是罗夫人赏给我的银子。嘿嘿,我也赚钱了呢。”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舒氏下意识接过银子,目光还怔怔看着夏衿,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罗公子的病真是你治好的?”夏正谦倒不是惊讶于这十两银子。当初罗夫人就曾给过他十两银子的诊金,罗家的大方他是经历过的。不过那钱他都交给夏正慎了。他这久久回不过神来,为的女儿的医术!
他是个赤诚君子,自己不设诡计算计别人。脑子里没这根弦,所以也从不往这方面去怀疑别人。他根本就不知道罗三公子的病情反复,从始到终都是夏衿的一个设计,为的是把三房从夏家的泥淖中摘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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