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声音轰隆,无数的碎石砸来。
谢柔嘉觉得背上头上被砸的生疼,不知道争取的时间够不够,唯有拼命的向前跑。
烟尘越过了她,视线变的模糊,脚步也开始踉跄,就在此时她的身子突然腾空,谢柔嘉不由尖叫一声,却发现自己落入了安哥俾的怀里。
“两个人跑不快!”谢柔嘉尖声喊道。
安哥俾似乎听不到,只是抱紧她向前跑去,身后山石冲击着他的脚步几次踉跄,但人却没有跌倒,渐渐的冲出了烟尘,渐渐的将滚落的山石抛在了身后。
正走到谷口进入矿山的谢老夫人赶上了这一幕,看着这突来的场面,丫头仆妇们尖叫哭泣着跪下祈求山神息怒。
原来矿塌是这样的。
谢老夫人握紧了手里的拐杖站稳了身子,看着灰尘腾起之下的一侧山如同白团子被突然咬去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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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大宅人仰马翻。
车马都牵了出来,小厮们乱跑,大门内谢大夫人被人拥簇着疾步而出。
“母亲有没有事?”她再次问道。
“老夫人没事,老夫人当时刚到矿上,距离塌陷地方很远。”谢文昌说道,一面急匆匆迈步。
谢大夫人长长的吐口气,迈过门槛时被绊了下,两边的仆妇们忙扶住。
“大嫂别急,要不我也跟去吧。”邵氏在后急急说道。
“不用了,矿上你不能去。”谢文昌不耐烦的说道。
门外谢文秀谢文荣已经上马了,待谢大夫人上了马车一众人疾驰而去,邵氏宋氏等一众女眷站在门边看着他们远去了才转过身。
“怎么好好的矿出事了?”宋氏挽着邵氏的胳膊紧张的说道。
“哪个矿上不出事。”邵氏说道,看宋氏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
“可是郁山那里都不算个矿了,再说,老夫人才去了….”宋氏低声说道。
可不是,老夫人嚷着要当丹主,闹着去了郁山矿,这才去了,结果矿就塌了,这……
邵氏和宋氏对视一眼,虽然强忍着,但谁也看到对方眼里的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这可怪不得别人。”邵氏忍住,轻咳嗽一声,“这些事我们别说了,最要紧是老夫人没事就好。”
宋氏点点头。
“不过这次老夫人该回来了吧,这么大年纪了,受了这惊吓,真是…”她感叹道。
矿山出事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内宅,学堂里的女孩子们也知道了,不过对她们来说并没有特别在意,矿山塌了就塌了,塌了就重新再挖新矿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是为了表示对老夫人的关心,也根本就不会当做话题来说。
“真是吓人啊,老夫人真不该去矿上。”一个女孩子说道,又转头看着谢柔惠,“惠惠你以后可别去啊。”
“害怕就不去了吗?”谢柔惠含笑说道,“那怕累就不来练舞了吗?”
“惠惠说得对。”旁边的女孩子们纷纷恭维,“该做的事一定要做,不能因为害怕就退缩。”
“矿上也没那么可怕的,等明年三月三,大家可以去看一看。”谢柔惠说道,一面弯身压腿。
三月三丹女初任按规矩是要去矿上给矿工们赐福,也是让矿工们见一见新任的丹女。
女孩子们纷纷摇头。
“我可不敢去。”她们笑道。
谢柔惠笑着没有再说话。
“不过惠惠,去矿山真的会危险的。”一个女孩子又说道,“不是说太太太祖母就是在矿上点矿的时候出了事被伤到才过世的吗?”
这倒是真事。
谢柔惠点点头。
“我听奶妈讲过,当初丹女们还是要常常去矿上,太太太祖母还是亲自开新矿的,结果那一次一个矿工太紧张了,开错了石,结果太太太祖母为了护住这个矿工被山石砸伤了。”她说道,“后来到底是伤太重过世了。”
女孩子们都是一脸紧张难过。
“看,惠惠,还是很危险的吧。”她们说道。
谢柔惠收正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自从这件事后,家里就不让丹主再多去矿上了,就是去也不会再让进矿洞了。”她说道,对着女孩子们一笑,“所以别担心,我没事的。”
女孩子们依旧纷纷表示关心担忧,叽叽喳喳的说笑着。
一阵沉重的脚步打断了她们的说笑,大家扭头看去,见是谢柔清拎着一大桶走进来。
“该打扫舞堂了,咱们换个地方练习吧。”谢瑶说道,站起身来,看着谢柔清笑,“三妹妹,用帮忙吗?”
谢柔清没理会她,挽起衣袖,从桶里拿出厚巾开始擦地。
“算了吧。”一个女孩子哼声说道,“先生说了三妹妹的腰肢不够灵活,单单的做练习没用,擦地啊什么的,反而更合适,这是为了三妹妹好,万一三月三跳不好,那可就出大事了。”
谢柔清低着头弯身开始擦地,对她们的话视若未闻。
“真是的,跳不好就别跳了呗,死懒着不走。”
“舍不得呗,想要出风头。”
“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还一心要跳舞。”
“老夫人就是因为她差点出了事,她亏不亏心啊。”
女孩子们纷纷说道,从谢柔清身边走过去。
学堂里的说笑声转到了隔壁,谢柔清来来回回的擦着地板,门外有一个小丫头偷偷的跑进来。
“小姐,我来做吧。”她低声说道。
谢柔清摇头。
“不用,先生说这是锻炼。”她说道。
小丫头都快哭出来了。
“什么锻炼啊,先生就是也要你自己受不了离开学堂呢,小姐你为什么不肯走呢。”她哽咽说道。
谢大夫人没有追究谢柔清的事,甚至提都没提,但谢文昌自己都嚷着合家都知道了,大家都不想她再在学堂跳舞,但无论怎么嘲笑,谢柔清都不为所动,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现在连学堂的先生都想要让她知难而退,故意刁难了。
“我没觉得有什么受不得了的啊。”谢柔清笑了笑说道,一面飞快的擦着地板,“这个真能锻炼力气呢。”
“小姐,你不难过吗?”小丫头擦着眼泪不解的问道。
现在所有人都不再理会小姐了,身边只有自己和奶妈照顾她,但小姐一滴眼泪都没流过,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谢柔清停下动作,看着小丫头。
“不难过。”她说道,“因为我不在乎。”
不在乎?小丫头看着她,更加不解。
怎么可能不在乎啊。
“小坠,你别操心这个了,你快去打听打听,郁山那里到底是怎么样了。”谢柔清说道,“表哥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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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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