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都不由浑身一震。
刘太监被打的原地转了三圈,才摔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捂着脸,可怜兮兮的望向朱桢,“王爷,奴婢......”
朱桢顿时指着他,大骂道:“没有的东西,让你办件事,你看看给本王办成什么样子?”
骂完,朱桢便猛然一挥袖袍,气呼呼的回府。
刘太监现在也顾不得想着如何报复叶复和税丁了,现在他被王爷给嫌弃,要赶紧抹消掉王爷对他的成见才是。否则,一旦他被王爷嫌弃,失去了总管的位置。那么别说是如何报复课税司的人了,连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平日里得罪过的、欺压过的那些人,恨不得冲上来把他给活撕了。
“王爷,王爷......”刘太监顾不得脸上的剧痛,连忙连滚带爬的追着朱桢而去。
......
奉天殿。
韩度站在最中间,手里捧着一封奏折。低头恭敬的朝朱标禀报:“......课税司收取赋税一千三百六十七万贯余,比起去年的不足六百万贯的赋税,增加了一倍还多。请皇上御览!”
朱标满脸笑容,这赋税增加了差不多八百万贯,虽然大多都是因为清丈出的土地的原因。甚至,如果按照清丈出的田亩数来算的话,课税司收取的赋税还要比去年低了一点,但是这样反而更加让朱标满意。
朱标可不是昏君,觉得赋税越多越好。赋税收取的越多,除非是土地打量增加,否则就是在收刮百姓的民脂民膏。这样的事情,朱标是不屑去做,也不会同意别人去做的。
“好,呈上来!”
朱标高兴的抬手示意。
王钺走下丹陛,将韩度的奏折放在皇爷的面前。
朱标打开翻看了一下,便看到奏折里面没有太多的废话,反而是一组组的数据,首先便是从各布政使司开始,下面便是各府,甚至是各县,每一个布政使司、各府、各县都有着一个赋税的数字,从下到上一直归拢到户部。
赋税的来龙去脉清晰明了,甚至连哪个县缴纳了多少赋税都一一可查。
朱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奏折,不由得让他眼前一亮。颇为意外的看了韩度一眼,满脸都是满意的神色。这样的清晰的数据上奏方式,朱标实在是太喜欢了。以他的阅历不难看出来,如此详实的数据,可以避免上级官员截留克扣、弄虚作假。
府县之间数目若是对不上,那问题就肯定出现在府里,府和布政使司之间数目对不上,那问题肯定就出在布政使司。布政使司和户部之间数目对不上,那问题就肯定出在户部。
这么一级一级的追查起来,不仅清晰明了,而且方便快捷!
官员也不是傻子,当他们看到户部采用这样的数据记录方式,就知道千万别下手,下手必然会被抓到!
朱标很快便将数目计算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对不上的地方。想想也能够知道,若是数目对不上,韩度肯定早就开始查人了,也不会呈到朕的面前来。
朱标满意的将奏折合上,放在御案上,笑着朝所有人大臣说道:“诸位爱卿,赋税乃是国之根本。虽然赋税越多,对朝廷就越有利,但是朕却不想因多取赋税,而致使天下百姓困顿不堪。”
“吾皇圣明!”
群臣齐齐呼道。
朱标看向韩度,问道:“韩度,此次征税百姓可有不满者?”
韩度神色一正,身躯挺立的笔直,朝朱标拱手,恭敬回道:“皇上,此次征税由原本的县衙府衙,转到了课税司;以及原本只征实物,改成了征收宝钞。从各课税司反应的情况来看,百姓当中不习惯改变者有不少,但是对于征收却没有布满者。这是从各课税司呈上来的万民书,请皇上御览!”
自从韩度上次被人用万民书给教育了一番之后,就突然发现,这万民书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只要有了它,那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被视为在为民请命!
而为民请命,就是官员的最高道德标杆,有了这个东西,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而其他官员,比如齐泰等人却只能够干瞪眼看着,拿自己没有丝毫办法。
韩度从怀中拿出厚厚的一叠万民书,交到王钺手里。
趁着朱标查看的功夫,韩度解释道:“这样万民书当中,百姓普遍反映实物改成宝钞之后,没有了淋尖踢斛和各种车税、船税、脚牙税等等,他们实际缴纳的赋税要比以往还少得多。而且,由于宝钞携带轻便,也不再需要征百姓徭役运送粮食,百姓都非常支持现在户部的税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