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这般做戏,引起考官甚至是皇上的注意呢,还是……”
高辰复顿时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叹道:“这可不好说啊……”
高辰复对上邬八月的双目,道:“我跟你说过,你表兄可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大清楚。”
高辰复顿了顿:“之前他透露想要尚主的念头,让我探问探问宫中的意思。但因为小皇姨的事情也算是个禁忌,所以我也未曾在皇上面上开过口。从那日后他便未曾再找过我,如今出了这回事,大概是他见毫无消息,料定此事也是石沉大海,所以……主动出击了。”
“那爷还是倾向于,他是使心计。”邬八月点头道:“我也这般认为,表兄可不是酒量不佳之人,他更不会放纵自己喝醉,而胡乱言语。”
高辰复颔首,道:“不过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也只他自己方才知道。”
高辰复站起身,去盥房冲了个凉,洗漱完毕后才又回了卧房。
邬八月仍旧在冥思。
高辰复一笑,道:“你要是心里一直搁着这个事儿,倒不如让人请了你表兄来问个清楚。”
邬八月摇头,道:“问他此事还是算了,我即便是问了,他也不会同我说。再者……”
邬八月笑叹道:“我与他不过是表兄妹关系,也没那立场问他。”
高辰复道:“他有学识,想要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不是难事。不管他到底有何计划,有野心,想要攀爬上位,总是肯定的。他不是蠢人,你就不用替他操心了。”
邬八月呼了口气,忽然道:“阳秋长公主年纪比我们小,但她是我们的长辈。表兄是我们同辈,不管如何,我不希望阳秋长公主嫁给表兄。”
“宫中不是说了,小皇姨不适合嫁人。”
高辰复拿着干爽的毛巾擦着微湿的头发,道:“他想提高名声,目的已经达到了。”
“对了,爷。”
邬八月看向高辰复,道:“我怎么听说,和表兄一起出名,的还有忠勇伯府家的淳于肃民?”
高辰复的手微微一顿,道:“这我也知道。”
“表兄和他走得很近吗?”邬八月轻声问道。
“这倒不见得。”
高辰复摇摇头,道:“这些学子,彼此之间可能都不认识,聚在一起于酒楼中说古论今,更多的是要表现给可能是考官的大人们看。淳于肃民有几分才学,这我倒是知道,他和贺修齐一见如故,畅所欲言倒也不是不可能。他们之间有可能也只是萍水相逢的同道中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并不稀奇。”
贺修齐本就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人,邬八月自然不可能全然猜对他心里的想法。
男人博弈,中间的曲折不是她能理解的。
邬八月将贺修齐的事放在了一边。
他最终能不能拔得头筹,那已不是她能预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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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邬家住了半个月,一切皆好。
大概是因为邬八月回来陪着段氏,段氏的精神好了一些。
虽然人还是时断时续地糊涂,但面色要好了许多,也没有之前那样喜欢昏睡了。
陈嬷嬷迭声说是邬八月的功劳。
贺氏心疼女儿,觉得女儿怀有身孕还整日陪在段氏身边,有些亏身子。
但邬八月却舍不得走。
陪段氏一天,段氏的日子就少一天。邬八月不想留下遗憾。
祖母,从始至终都这般疼她。
段氏的记忆在不断地倒退。
之前认为邬八月还没出嫁,现在已经倒退到邬八月还只有邬陵梅那么大的时候了。
和贺氏等人说起时,段氏就会笑话邬八月顽皮捣蛋,性子好强。说她要不是长相柔美,恐怕别人都会说她是一个假小子了。
贺氏等人也只能在一边附和,都不敢提醒段氏,邬八月已经嫁人,还即将做母亲了。
背着段氏,邬居正也只能苦笑。
“母亲恐怕没剩多少时候了。”邬居正叹息一声,对贺氏道:“该准备的事儿,都准备起来吧。”
邬八月站在一边,微微垂头。
“八月别难过。”贺氏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道:“老太太这一生也算是顺风顺水,就是故去了,也是喜丧。”
邬八月点点头,忽然道:“母亲,我回来这么多日,也没见祖父前去探望祖母。祖母这般模样,祖父真的不知道?真有那么忙吗?”
邬居正和贺氏皆是一愣。
良久邬居正才道:“你祖父忙于科考之事,大概……的确很忙吧。”
这话邬居正自己说出来都不信。
就在大家都在默默为段氏大丧之后的后事准备时,南方却突然传来了噩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