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以尔项上头颅祭奠我大齐死去军民的亡魂!将士们,杀啊——”
高兴嘶吼一声,身子向下一俯,双脚一磕马腹,手中缰绳一带,马匹便如同离弦之箭,猛然窜出,直奔黄法氍的帅旗而去。所有的骑兵们迅速聚拢在高兴身后,飞快地形成一个尖锐的三角形,如同一把钢锥般扎进陈*军之中。
高兴一杆长枪上下翻飞,寒光闪烁间,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但听一连串惨叫痛呼声响起,拦在他面前的陈*军无不断气身亡。
高兴双眼紧紧地锁定黄法氍,眼中充斥着无尽的杀意,冷若冰霜,面具下的脸上却是带着悲悯的笑容。
“黄法氍,投降吧!你那大营中早就没有一粒粮食,后方的运粮军也已被本将军截杀焚毁,你已经没有了一丝胜利的希望,赶快投降吧!”
“高长恭,你休要胡言乱语惑我军心。将士们,休要听他胡言乱语!此人乃是齐国兰陵王,身份最贵非凡,能斩杀他者,官升三级,赏金万两!随我杀!”黄法氍怒视着高兴,大声呼喝着,猛然拔出腰间佩剑,指挥着身边的士卒向高兴一众骑兵挤压过来。
没有了突进转圜的余地,这一千骑兵便不会再有如许大的杀伤力。
“黄法氍,你还在犹豫吗?你难道没有认出来,那些马车,那些武器都是你陈国的吗?着与你朝夕相处的士卒们倒在血泊中,你就无动于衷吗?难道你真的想要以这一万多将士的生命来换取你忠勇的名声吗?”
高兴一边杀着人,一边大声喊道,洪亮的声音远远传开,传进大多数陈*军的耳中,本来就无心抵挡的陈*军手上动作一顿,心下既是怀疑,又是恍然。
怪不得早晨的饭食是那般丰厚,将军的言语是那般温和,更是允诺只要攻下阳平城,城中四分之一的财物将分赏给自己等人。
“降者不杀!”高兴怒吼,声震苍穹。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高兴身后的骑兵呐喊着,阳平城抵抗的守军也一同呼喊,城中的百姓也跟着呼喊起来,一时间声势浩大,直冲九霄,就连浓密的云团似乎也被这震天的呼声震散了不少,淡淡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大地。
陈*军将士心知高兴所言非虚,士气大落,再受齐人呼喝声的影响,攻击力直线下降。反之,齐军却是士气如虹,战志高昂,将陈*军逼得步步后退。
“杀了他,杀了他!”黄法氍目眦欲裂,愤怒地大吼着。
“将军,我们逃吧!”黄法氍身边的副将焦急而又苦涩地劝说道。陈*军士卒们已经丧失了斗志,如此下去,就算是将高长恭的骑兵灭杀,没有粮草补给,他们也无法攻进阳平城,败局已定,拖延的时间越长,损失只会越大。
“你说什么?你堂堂大陈将军,未战居然言败,扰乱军心,左右,与我拿下,待此战过后再依法处置!”黄法氍怒不可遏,大声咆哮道。
“谁敢乱动!”却是那副将手中的兵刃架在了黄法氍的脖子上,威严地着就要冲上来的黄法氍的亲兵。
“将军,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末将此举,实属不得已之举。我军已经败了,再战下去只会让更多的士卒死亡,若是末将还能再见到您,末将随您处置!”那副将歉然地了黄法氍一眼,吩咐左右将黄法氍的盔甲除去,然后将之绑起来交给其亲兵,命他们保护黄法氍趁乱而逃。
做完这一切,那陈*军副将在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后,便独率自己的亲兵向着高兴奔来。
陈*军得令,瞬间如潮水般退去,王琳适时率领城中的军士疯狂追出,衔尾追杀,直追得**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一些实在跑不掉的陈*军干脆直接抛掉手中的武器跪地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