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芷出去后,我从行李中翻出一块椭圆形的碧玉来,上刻“九渊”二字,正是那日分别时他赠我的美玉,我原先是能够直接去风起轩找他的,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宗老头一番话,让我有些担心,怕此时被人盯上,为避免节外生枝,还是用迂回些的法子好。
我眼皮又有些往下耷拉,一阵困意袭来,春困秋乏夏打盹,果然不错。
我放好玉佩,连衣服都懒得脱,直接扑倒在床上,身子底下是软软的被子,不禁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待一觉醒来,只觉得头昏脑涨,身子一动,头像要炸开了似的,我哑着嗓子喊了句:“白芷?”
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听到了掀帘子的声音,“小姐?”进来的却不是白芷,而是子鸢。
我已经扶着额昏昏沉沉地坐了起来,子鸢赶到床边:“小姐,白芷姐姐有事去了,叫我守着门。”
我点点头,道:“你脑袋疼得狠,不知道是不是受凉了。”
子鸢一看床上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懂的,担忧道:“小姐,你怎的午睡了不盖被子,”她凑上前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急道:“小姐,你这是发热了,这可不得了,我伺候你换了衣服躺下,再去叫人来。”
我被她伺候好换了衣服,又拿厚厚的被子将我裹了,倒了茶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这才忙慌慌地出去喊人了。这次病势来得汹涌,我自己身负医术,但脑子已经昏沉到没法把脉了,索性缩在被子里等着人来。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为我把了脉,白芷也被叫了回来,吵闹了片刻,又个冰凉的东西放在了我的额头上,我舒服地叹了口气,又沉沉睡了过去。
“小姐,小姐,”有人在耳边轻声唤我,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由模糊转到清晰,白芷弯腰低头,水中端着一碗药道:“小姐,吃药了。”
我点点头,想挣扎着坐起,她忙放了个靠垫在我身后,我倚靠在垫子上,只觉得口干舌燥,接过药一饮而尽,白芷急忙端了温水来让我漱了口,一脸担忧道:“小姐,现下感觉好些了吗?”
我脑袋还是一阵一阵地疼,但确实已经好了许多,点头道:“好些了。”一开口才发现喉咙竟然也疼了起来,沙哑得不行。
“小姐,以后切记不可再这样图方便,睡午觉连被子也不盖。”我瞟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子鸢,她吐了吐舌头,我就知道她会告诉白芷,于是只能老实地点头,谁叫我确实是做错了呢。
白芷见我认错态度良好,这才作罢,讲了几句话我又困了起来,知道那药中定是有安神成分在的,于是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白芷见我如此,急忙又服侍着我躺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我很早就醒了,症状去了大半,想来昨日吃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因从小身子不好,跟在师父和宗老头身边长大,后来搬到府里后,皇帝伯伯怕我生病,又赏了一个精通医术的嬷嬷给我,等闲小病,她还是搞的定的,昨日应该就是她给我开的药。
果然我醒后不久,她便又来了,给我把完脉后道了句“阿弥陀佛”,笑道:“公主病大好了,再吃几服药就能根除,老奴这就去把药端来。”
我点点头,她便退了出去,生了病全身懒洋洋的,一点都不想动,诺儿从厨房端了熬得软软糯糯的白粥来,又配了酸黄瓜和其他小菜,看得我食指大动,将白粥喝得一点不剩。
诺儿笑道:“看小姐这吃东西的劲头,想来是好了。”
我接过帕子擦了擦嘴,问道:“白芷呢?”
“白芷姐姐被辛安喊过去了,神神秘秘的,不知有什么事。”诺儿撅了撅嘴道,她还是小孩子心性,觉得他们有秘密却没告诉她,所以不高兴都摆在了脸上。
我大约猜出来了是什么事,只是没想到辛安速度竟然这么快,吩咐道:“等会儿白芷回来了你叫她到我房里来,别翘着嘴了,也不嫌难看,昨日那枣泥酥厨房做了多的,你去拿了跟小茴她们分了吃吧。”
诺儿一听,这才高兴起来,笑眯眯地道了声是,然后转身出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白芷就掀开帘子进了屋,走到我床边低声道:“小姐,辛安说找到了。”
“动作真快。”我嘟囔了一句。
“也是运气好,昨儿个刚到后巷,正巧见了一个人和小姐描述得差不多,他们便偷偷跟了上去,果真被发现了,他们就照小姐吩咐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