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慌。”
她大笑道:“坐着才冷呢,跑一跑就热乎了。对了,我该怎么叫你啊?”
我十分无所谓道:“随便啊,都行。”
她眼睛一亮,“你的脾气可真对我的胃口,我们俩好像差不多大,那我就叫你子颜吧!”我点点头,“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忆雪哦。”
“嗯,忆雪。”
她高兴地应了一声,感觉一下子对我亲昵了不少,我们闲聊了许久,发现十分投契,这也是自然的,我不过从男装变成了女装,可人却没变,当初便那么合得来,现在也自然如此。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斟酌着问道:“忆雪,你觉得我家王爷怎么样?”
“很好啊,”她毫无心机地点点头,“长得也好,对你也好啊。”
我愣了愣,长得好公认的,可是……“你怎么看出他对我很好的?”
她神秘一笑,“先前他在我和爷爷面前,同你动作那么亲密,一点也不顾忌外人在场,更何况,我看到你们眉来眼去好多回。”
眉来眼去……这形容词……
我轻咳了一声,“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我都嫁人了,你呢,有没有喜欢的?”
她先是愣了愣,接着叹了口气,眼睛里染上了一抹忧愁之色,我心里一沉,暗道不会还惦记着那个柴蓟吧,果然,只听她悠悠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原先是有的,可是他不喜欢我。”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你这么好,那人不喜欢你,是他没这个福气。”
她摇了摇头,用手托着腮眼睛看向梅林,半晌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叫不叫喜欢,我好像也没那么了解他,不过觉得他性格挺好的,直率又坦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因为我爷爷是南宁王,便可着劲的讨好我,奉承我。”
“从小到大,我身边围绕的全都是习武之人,他们都很好,也很直率,可是太大大咧咧了,没人愿意听我讲心事,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啊,小时候还许过愿,希望有人能跟我聊心事,可是对着他们我根本说不出来,直到遇到他,终于有一个没有别的目的,不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却愿意安安静静听我说话的人了……”她偏头想了想,“你现在也在听我说话耶,你是第二个!”
我感觉手心冒汗,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内疚,还有些感动,原来我当时的漫不经心,却成全了她的一个愿望,我想了想,“你有想跟他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冲动吗?”
她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我心中一惊,不会吧……
“当然想啦,他要是走了,就没人听我说话了。”
“……”
我有些无奈道:“那现在我跟他的作用不是一样的吗,如果我能一辈子都听你说话,你是不是也会像喜欢他那样喜欢我?”
她双眼瞪得圆圆的,“好像真的是诶。”
我终于如释重负地笑道:“那是一种对朋友的喜欢,不是真正男女之间的喜欢。”
她歪着头,有些不解道:“可什么叫男女之间的喜欢?”
“这可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了,”我故作高深地说,“比如,你一天没看到他,便会忍不住想要跑过去见他,他对你笑的时候,你会觉得好像百花都开了,他难过的时候,你会想去为他抹平皱起的眉,他痛苦的时候,你会想如果痛的是你就好了……还有,你会不由自主地为他做所有的事,会想在他面前展示自己最完美又最真实的一面……”
“完美又真实?可我的真实就是不完美的啊。”
“所以内心会一直挣扎,患得患失的感觉,就是喜欢的感觉。”
她有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好像,没有这样。”
我笑了一声,“你见到他的时候会心跳如雷吗?你看到他对别的姑娘温柔的时候会吃醋吗?如果他对你冷淡或者拒绝你的时候,你会心如刀割吗?”
她被我这一长串的发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回想了半天,才道:“我看到他为我受伤的时候,会很感动,看他走的时候,会舍不得,想到他以后再也不会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听我说话了,会很难过,心如刀割……”她摇了摇头,“我不懂那是什么感觉。”
“就是……”我努力想着措辞,“就像有一个人在抓住了你的心,在拼命的撕扯着,你难受得想尖叫,但却没有办法开口,只能生生受着。”
她瞪大了双眼,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对他不是男女之情?”
“也许吧。”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这么痛苦啊,”她撅起嘴满脸犹疑,“那还是不要喜欢上别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