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顿要给猪搭一瓢糟子。
所谓糟子,就是城里酒厂酿酒后的渣子。哦哟,那些猪可爱吃了,吃食时恨不能挤破头甩掉耳的感觉。
猪圈里有一口水泥缸子,常年装有酒糟子。正因为有糟子,我们家的猪,总是比别人家的要出栏得更快一步。
我们家,一般情况下都是五头猪,有一只专下崽的母猪,其它四只就是要养肥卖钱的。
以前小姨在家,割猪草都是小姨承包了的活。在我的记忆当中,每次家里的酒渣子快没有了时,小姨就会去城里运。每次总是一大早起床,手推“”鸡公车”徒步走几十里地,上午出门、下午才能回家。运一袋一百斤,若两袋就是两百斤。可怜一个弱女人就那样吭哧吭哧的往家里运。小姨说挺重的,那一车糟子,一帆风顺推回到好,有时、在公路上走着走着,鸡公车就自己翻翘了,整袋糟子就会从鸡公车上掉下地。自己一个弱女子,只好眼睁睁看着,希望过路的汽车师傅能下车来搭把手。
那时候没自行车,后来有自行车了,小姨也解放了,运糟子不像以前那么辛苦了。
小姨出嫁以后,运糟子就是我爸每个周末回乡下时就顺带,我亲哥接班割猪草。
家里长年都养猪,从不间断,肥猪要出栏前,小猪崽就提前买回屋。
后来,我亲哥他上高中,离家很远必须住校,割猪草的任务自然而然落我和姐姐肩上。割草我从十多点点岁就开始了,家家户户都养猪,村子周围的田梗,都被拔得精光。就为了割猪草,得走几十里地。
每天下午把鏈刀磨快,第二天早晨一大早、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结伴出门。早晨不吃早饭,中午也不吃,光着脚丫子,背着沉甸甸的一个大背篓,又饿又热。饿是因为头晚上吃了一顿夜饭,热是因为六月天。从山上背着往家里走,每每到了大队的店子,那儿是所有割猪草的人歇脚的地,可以缓一口气。这时,会看到有些家里来大人接背篓,而我们家却没人来,只好一个人默默掉泪。
背篓沉得人招架不住,还是得咬牙坚持,一步一步往家里走。
一直要到夜色朦胧才得回家,天天都是这样。一个暑假下来,身体正长不见长,我TM晒得跟包拯似的,黑不溜揪,只有两眼珠子是白的。
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割猪草了,该死的背篓,还有那链刀,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话说妈妈和姐姐进城以后,姐去了一个国企厂子,我妈妈则去一个居委会名义开的小食店。
那时刚刚改革开放,人均工资普遍低,城里人吃的米,都是按人头配,要买米时,得带上粮票去粮站,还TM要排队,排得老长,老长。
我爸虽说是在事业单位,但是工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