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又岂会懂得谢灵芸的意思呢,她只是认为谢灵芸是跟薛仁杰吵架了,所以在回答的时候就有些偏重与和事老的意思,她道:
“世子妃,这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事事都顺自己的心意,尤其是这夫妻之间,总得有一方要处于弱势,要懂得在意见不合的时候顺着对方的意思,而咱们女人就是那弱势的一方,凡事都想站高岗,那夫妻之间的感情又怎么会越来越好呢?”
谢灵芸一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她一定是误解了自己刚才所说的意思,微微一笑,不再看外面的景色,转过头来看着语重心长又隐晦暗示的秦嬷嬷,挑眉道:
“哦?那照嬷嬷的意思来说,做女人岂不是太没有意思了?夫妻之间每一次都是女人相让,那成亲还有必要吗?”
秦嬷嬷并没有现代人的观念,这一辈子只知道男尊女卑,听到谢灵芸的话,一怔之后,有些奇怪的看着谢灵芸,惊讶地道:
“难道世子妃还想跟世子爷平起平坐不成?女人不管富贵还是低贱,不都是要以自己的丈夫为天,凡事都听从自己丈夫的意思吗?”
谢灵芸看着秦嬷嬷如此惊讶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却又咽了下去,对于秦嬷嬷有这样的反应她能理解,却也感到一丝不被人所接受的孤独感觉。
没有人能理解她,此时便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孤独的感觉她知道了,但是却并不怪秦嬷嬷,毕竟秦嬷嬷所生活的环境和她认知的不同,相反的,她能理解秦嬷嬷,只是这个话题却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因为没有必要。
“嬷嬷,最近乔氏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既然没有必要,那就说些有必要的吧,谢灵芸心中苦涩的想着。
秦嬷嬷还震惊与刚才的话中,乍一被转话题还有些呆愣,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回禀道:
“来回禀的人并没有发现乔姨娘有什么异样,只不过……”说着秦嬷嬷皱起了眉头,显然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谢灵芸抬头看着她,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秦嬷嬷不解地回禀道:“暗卫竟然来回禀说最近乔姨娘竟然十分的紧张四少爷,竟然还让身边的人紧紧的跟着四少爷,好像是在担心什么似的。”
“哦?”谢灵芸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却突然想到了那个写着祖哥儿生辰八字的布偶来。
因为闪现的念头,谢灵芸赶紧问秦嬷嬷道:“可知道乔氏这个变化是从何时才有的?”
秦嬷嬷正在苦思暗卫递过来的情报,这会儿听到问话,想了想才道:
“好像是从三天之前。”
三天前?
知道大约时间,谢灵芸的心思就转动开了。
昨天薛旭林才在柳氏那儿发现了布偶,而乔氏却在三天前就有了异样,要说这之间没有关联的话,恐怕只有傻子才相信。
想到这里,谢灵芸抬头道:“我们赶紧回去吧。”虽然现在她还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薛仁杰,但是她觉得自己别扭的心思与这个消息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她要尽快告诉薛仁杰。
只是还没有等她站起身来,便听到秦嬷嬷道:“世子妃,五夫人过来了。”
五夫人?
谢灵芸蹙眉,很想装作没有看见五夫人这个人赶紧的回东院去,然而她看到已经走上亭子台阶的人,知道即便是再着急告诉薛仁杰这个消息,也得耐下心来应付了五夫人再说了。面对走过来的五夫人,她坐直了身子。
五夫人笑嘻嘻的走进亭子里,敷衍的向谢灵芸行了礼,然后不等谢灵芸说话便坐在了丫鬟在凳子上放的棉垫子上,看着谢灵芸,笑容很假地道:
“四嫂怎么有如此的闲情别致大冷天的坐在这里赏景?”
谢灵芸笑了笑,瞟了她一眼,悠闲地道:“五弟妹也很清闲啊?!怎么?这会儿也有时间来逛园子吗?”
五夫人听出她话里有话,眼底迸发出一抹凌厉的寒光,皮笑肉不笑地道:
“可不是让四嫂说对了,我呀,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成天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不像四嫂,你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这伺候这一大家子的,四嫂可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