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一个军士阴阳怪气地说道:“口气好大,报上名头再说。”门口那小将一边系腰带一边盯着张宁等人琢磨,做了个手势稳住部下,转头对张宁说道:“你也是汉王的人,自己人别动气。这徐州的人敢带兵抵抗王爷,咱们拿着性命打下来的,兄弟们乐一乐有啥?嘿!这世道,打赢了就是这个,好汉!”小将伸出一个大拇指来。
张宁面带怒气,忍不住骂道:“你们干的事,就一群地痞无赖,有半点好汉的模样?好汉会欺凌手无寸铁的百姓?!都他妈给我滚!不服咱们到朱部堂跟前去说理。”
小将一听张宁提起朱部堂,又见他一副文人的模样,还带着随从,估摸着应该是什么官。他当下也顾不上争强好胜,招呼一声部下,赶紧溜了。
桃花仙子道:“便宜了他们,就这么放走了说不定又要去别处作恶。”
张宁没解释,心道自己打抱不平也犯不着和一帮兵痞拼命,自己这点人真要抓他们,恐怕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束手就擒。他便道:“汉王部下的士卒很多作奸犯科的罪犯,恐怕纵兵奸淫掳掠的不止这一帮人,咱们这样管是管不过来的,须得去汉王那里进言,让中军颁布严厉法令才有用。”
这时那些跪在铁匠铺的人战战兢兢地把被捆住的彪型大汉解了下来,他们一起默默走了过来,一个老妇又进门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小媳妇带了出来。刚被弄下来的大汉了一眼小媳妇,悲愤地骂道:“真他娘的憋屈!”
人中间一个老头拉了一把旁边的妇人,在张宁面前跪下来,其它人也跟着跪倒。老头拜道:“恩公救命之恩,咱们赵家全家没齿难忘,请恩公受草民等磕头。”
“你这岁数给我磕头,怎生受得?”张宁忙扶起老头,又叫其它人起来。
老头问道:“敢问恩公高姓大名?草民等也便记在心里,他日尽力相报。”
“举手之劳,不必介怀。我姓张,名叫张宁。”张宁随口应付道,拿眼旁边的彪型大汉。那大汉就是刚才被捆起来的,估计反抗了才会遭受那样的待遇,而且这家人都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时候,那大汉还骂了句“憋屈”,便留下了印象。
张宁便着那大汉道:“那些人耀武扬威实则都是欺软怕硬的懦夫,真正的猛士不是欺负弱者的人,而是敢于和强者对抗保护弱小。”
他说话很温和,并不有意去引人关注。但徐文君立刻就被这句话吸引了,她不禁转头着张宁的脸,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浓眉大眼的彪型大汉十分诚恳地拜道:“先生路见不平敢挺胸而出与携带兵器的乱兵争锋相对,您一介文人,却是真正的猛士,在下心瑞诚服。”
张宁听他说话条理清楚口齿清晰,心生好感,便问道:“壮士尊姓大名?”
“禀恩公,在下叫赵二虎,这位是在下的兄长赵大虎。”大汉一把扯开单衣,露出结实的胸肌,胸口却有一块大疤,“这是在吕宋岛让当地土兵给留下的。几年前在下曾追随郑公公下西洋,于吕宋岛获悉当地一个酋长被兄弟所杀失了王位,郑公路过吕宋获悉此事、认为他们弑兄以臣谋国君,是为不道,遂发战舰临国境,大兵压境迫使叛君退位,让位于其兄之子。当时打了一仗,在下不留神受伤,于是被恩准回乡来了。”
“真英雄也!”张宁大喜,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因有无数赵二虎这等英雄,我大明王朝才能雄视四海,凡不义者、不守礼者,无不诚惶诚恐大难临头……二虎非池中之物,何不遂我出去建一番功业?”
赵二虎面有犹豫之色,老头急忙说道:“恩公大恩大德,咱们家无法报答,二虎就随恩公鞍前马后侍奉左右,以报救命之恩。家里还有大虎,你自可放心,还不谢恩?”
张宁淡淡说道:“我不是汉王的人,只是有个好友在军中,前来探友而已,很快就该离去。”
赵二虎听罢喜道:“实不相瞒,在下真不愿意跟汉王卖命。恩公这么一说,我敢不肝脑涂地追随左右?”
张宁笑了笑,解下身上刻着名字的玉来递过去:“你先交代家事,准备好了到中军寻我便是。这是信物,或许用得上。”
赵二虎爽快地接了。
张宁了一眼旁边战战兢兢的小媳妇,对赵二虎说道:“你们不要责怪小娘子,她也是受害者,多宽慰几句。”
赵二虎道:“在下谨遵恩公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