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三角恋神马的最可怕了,搁我那世界她要报复我,好歹还有法律制裁,在这个破地方,她想弄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纵然如此想着,脚下亦只能停步,不敢违抗,谁让他是王爷呢。玲珑将头低垂,恭敬地问:“王爷有何吩咐?”这个时候显得越柔弱越无辜,才越安全。
“麻烦你去皇后处跑个腿,就说皇兄找得急,我得先去长信宫,稍候便过去给她请安。”
“遵命!”玲珑大舒一口气,领命而去。
这种情况下,肖珞越是将自己当个宫人使唤,越是能减轻丽婕妤的猜疑。这肖珞倒也会找台阶,明着是对玲珑说话,暗着也是给了丽婕妤一个婉转的拒绝:别再跟我闲扯了,皇上等着我呢。
寇玲珑没有看错,丽婕妤对肖珞的仰慕早已不是一天两天。当年在信王府,大小宴会上献舞的时候,不知朝肖珞抛了多少媚眼,可肖珞连正眼都没看过她,终于在一次肖璎参与的宴会上,用她那种民间舞伎特有的娇艳,让久居深宫的皇帝大为倾倒。
丽婕妤深知,仰慕当不了饭吃,改变自己的地位才是当务之急。虽然她的目标及时作出了调整,并且成功地躺上了皇帝的龙床,但心里对肖珞的仰慕还是隐隐地存在着。她敏锐地感觉到,肖珞与这个福熙宫的宫人之间,似乎有点儿什么。
比如说:他竟然知道她叫玲珑。
就在丽婕妤猜疑着肖珞与玲珑的时候,正前往昭阳宫报信的玲珑,内心也升起了疑云。自己与颐华宫素无瓜葛,在膳食局与云燕照面,云燕分明都不认识自己,自己与丽婕妤更是从无交集,丽婕妤怎么反而认识自己,甚至还知道自己去思过堂转了一圈?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入了丽婕妤的视线?难道自己的尾巴夹得还不够紧?
玲珑提着一帕子摔烂的梨,快步来到了昭阳宫,冷是冷,可宫人的运动量也足,这一会会功夫跑了这么多路,鼻尖上就冒起了细细的汗珠。
提着烂梨去见皇后娘娘,委实不太像话,想了想,将一兜东西放在了宫门口的石狮子爪子下面。
肖珞没想到玲珑为了驱寒,竟然跑得这么快。他其实已经去过了长信宫,刚刚是为了脱身才故意说皇上在等他。摆脱了丽婕妤,他向长信宫的方向走了一段,琢磨着丽婕妤看不见了,立马就折向了昭阳宫的方向,希望可以在半道上将玲珑截获。
可他慢了一步,只看到了石狮子爪子下面的一包梨。
昭阳宫的太监在前头引路,玲珑在后面紧紧跟着。她想起刚进宫的时候被分到福熙宫,也是这样的情形,前头寿全引路,自己在后面紧紧跟着,这一晃,半年就过去了。
玲珑是第二次来昭阳宫,上一次是永宁皇后寿筵,但那只是在昭阳宫的大殿。大殿平时很少启用,只有大型的庆典或者仪式才得以让人一览全貌。
沿着大殿的丹墀绕到殿后,便是昭阳宫的第二进,这才是皇后日常起居的地方。昭阳宫面阔九间,红墙碧瓦,朱漆的菱花窗格一尘不染,可见昭阳宫虽安静,却规矩严整、一丝不苟。
一位年长的宫人打了棉帘子,甫一见到玲珑,手一颤,棉帘子便掉落下来,老宫人慌忙收拾心情,重新挽起帘子。太监将玲珑交付给她,便自行退去。
玲珑走进棉帘子,一阵温暖,周身舒坦。见室内比大殿自是小了许多,却依然比福熙宫宽敞了不少。宽敞是宽敞了,却全然没有昭阳殿的富丽堂皇,一座紫檀木雕嵌着福字镜的屏风,屏风前设宝座、香几等,香几上陈设着青太平有象,一只铜炭炉正在无声无息地工作着,忠实地将室温维持在了春天。
永宁皇后身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下配一条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华丽而不失家常,端坐在宝座上。
“参见皇后娘娘。”玲珑规矩地行礼,“信王爷让奴婢给皇后娘娘带个信儿,说皇上有急事找王爷,王爷先去长信宫,随后便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知道了,下去吧。”永宁皇后淡淡地回应。
“谢皇后娘娘,奴婢告退。”跑了半天,就这点芝麻绿豆的小事,皇后娘娘拢共回了六个字,这宫里的人真是不知道什么叫效率,无事要生事,小事要办成大事。玲珑腹诽着,起身要走。
“等等!”皇后的声音突然急促尖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