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书,俱已翻看完毕。阳光虽暖,到底是数九寒天,风力并不弱。
“皇后娘娘,你身子弱,小心着凉,这些方子,回屋再看吧。”彩卉在旁边小声地劝。
“去请储御医。”皇后脸色凝重,却丝毫没有进屋的意思。
彩卉朝一个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立刻会意而去。
皇后执意要在那些古医书前等储若离的到来,被风一呛,顿时咳嗽了几声。
玲珑心中一疼,她本已操劳,可不能再如此自虐:“皇后娘娘,这儿呛着风呢。哪儿等还不是一样,左右不过是这些方子。”
“本宫心里难受……”皇后捏紧了手中的方子,那拇指几乎要从纸上抠出一个洞来。
玲珑知她是想到了这后宫的种种险恶,更可能还牵扯着曾经与她朝夕相处的人。“难受也不能在这儿吹风啊,来,卑职扶娘娘进宫可好?”
彩卉的眼睛都瞪直了,刚刚还倔强的皇后,却依着玲珑的话,在她的搀扶下乖乖地进了屋。
储若离很快来了,看了皇后交予的方子,又见上面全是史大人的印鉴,心中疑惑。
“储大人,这方子,依你看,像是治疗何种疾病?”皇后问。
“表面看,是安胎的好方子。可是,这一味药却不是这么个用法。”储若离将其中一味指给皇后看,“有些药,单用是一种疗效,混合着用又是另一种疗效。这方子便是取了这么个巧。”
“那是何疗效?”皇后盯着储若离的眼睛。
“致幻。”
“什么叫致幻?”
“表面看,这些都是安胎的药,毫无问题。可事实上,用量若不同,这些药混在一起,可以让人异常地兴奋,从而出现幻觉。”
“史承儒!”皇后紧紧地握住拳头,手中的那张方子,顿时被捏成了紧紧的纸团儿。
“摆驾御医院!”
内务司李培忠、宫侍局严永清、营造局贾肃……宫内数个司局的总管太监,均被叫往御医院。
御医们正在忙碌地做事,忽见大殿外呼啦啦进来一大批人,肃穆地站了一地,心中均是一凛。这绝非可喜之事,倒像有大事临头。
史承儒亦发现了异样,心中不禁打鼓。他是御医院首席,自然要出去问个明白。于是来到院内,客气地与总管们打昭呼。却见李培忠与贾肃皆不接话儿,垂手侍立,似在等待什么人。严永清却深深地瞧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全是警告。
史承儒暗叫一声“不妙”,却见永宁皇后身后跟着寇玲珑与储若离,以及一众太监宫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正要上前迎接,李培忠却已先他一步迎上:“皇后娘娘里边坐吧。”躬着身便将皇后迎进了御医院的大殿。
大殿内俱是各御医们的工作之所,见皇后进来,纷纷下跪行礼,离开自己的位置,退到了一边。太监们已迅速在大殿中央布了座,病弱的皇后威严地坐下,连腰都没带弯。
永宁皇后这可以第一次来御医院啊!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皇后发话了:“来人,将史承儒绑了!”
“皇后,为何要绑微臣?微臣哪里做错了!”史承儒一惊,大声喊冤。
宫侍局的人却并不理会,他们抓惯了人,人人都是这么喊冤,早就习以为常。三下五除二,将史承儒五花大绑,扔在皇后面前。
“为何要绑你?绑你是要让你好好听着,让这些御医们来告诉你,你哪里做错了!”皇后不怒自威,不用高声,便将史承儒的喊冤之声给掐灭。
“李总管,将本宫手里这张方子拿去给史大人认一认,看看是不是他的笔迹,免得说本宫冤枉了他。”
李培忠接过一张方子,走到史承儒面前,展开给他开。
史承儒定晴一看,顿时浑身颤抖,额头上的汗珠像是瞬间生出似的,迅速地渗了出来。
“史大人可看仔细了。”皇后慢悠悠地道。
突然,史承儒张嘴就向方子咬去,饶是李培忠缩得快,已被他一口咬在手上,不仅方子咬去半张,手上还被他尖利的牙齿咬出鲜血来。李培忠大怒,要不是皇后在场,定已一巴掌扇过去,以解心中愤怒。
见史承儒欲将半张方子吞下,李培忠迅速伸手,扣住史承儒下巴,另一只手扔下半张方子,便往史承儒的嘴巴里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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