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愕然,冯御医的热泪,倒像与安淑容有着深沉而浓烈的过往。
可安淑容显然不这么认为。她不解地望着冯御医,有些不知所措:“我认识你吗?”又求救般地望着皇后:“皇后娘娘,这位御医到底是谁?”
她知道他是御医呢。
安淑容只是因为药物的关系,变得性格乖张而已,却并没有失忆,她若这样问,必定是并不认识冯御医。
“这位是御医院的冯御医。”皇后柔声向安淑容解释。
“哦……”安淑容面对皇后,恢复了一些昔日的温柔,虽不知就里,仍乖乖地点了一下头。
玲珑见冯御医泪水横流,打湿了衣襟,便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块帕子。冯御医渐渐收住了初时的激动,抑制着心情,尽量回复到那个刻板的中年御医状态。
“淑容娘娘十五年前是否全家都居住于遥城?”冯御医的声音已渐渐稳定。
安淑容点点头:“我父亲上任在遥城。”
“娘娘可还记得,那年你去城外宝福寺进香,在山路上救过一个人?”冯御医问到此处,又哽咽,眼巴巴地望着安淑容。
安淑容却似陷入了回忆之中,半晌方道:“十五年前……那应该是我入宫前最后一次去进香。母亲说一定要虔诚,菩萨方会保佑我选秀之路平平安安。于是在山脚下,我们就弃轿步行。我还记得,那日是雨后,山道陡滑,走得异常小心……”
“你是……”安淑容想起了什么,望着冯御医,似乎亦在辨认,“你是那位病人?”
冯御医激动得泪光闪动,连连点头:“正是微臣,正是微臣啊!”
安淑容将冯御医瞧了又瞧,却又抱歉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你的样子了。你那天很脏,躺在山路边的水沟里。我没有看清你的样子。”
皇帝有点听明白了,望着已然陌生的安淑容,动了恻隐之心。“原来你们还有这段渊源。淑容向来心地善良,一定是对冯御医出手相救了。”
“皇上,当年微臣云游四方,识草采药,正是年轻积累之时。来到遥城地带,却不幸身染重病。惭愧的是,医者却不能自医,眼见着身无分文,又被客栈逐出。微臣人生地不熟,无奈之下,便想着去城外的宝福寺借一隅栖身。可惜微臣力有不逮,竟未能坚持到宝福寺,在山道上就晕倒了……”
安淑容似已沉浸到入宫前的时光,她见冯御医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便接过话头说道:“冯大人应该是被溪水冲到了山道边。我与母亲见到水沟里躺着一个人,便让家丁将他捞了出来。家丁说,这人病倒了,却还没有咽气。我瞧着可怜,好歹是一条人命,便命家丁将冯御医送到了宝福寺,拜托给方丈。之后的,我便不知道了,若今日不提,亦早将此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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