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王在花墙的另一边,望着玲珑走远,而后是信王。他自然听说过信王与玲珑的情感纠葛,更知道他们共同的秘密。可他知道他们注定无法再一起。
肖珞不够绝情。一个不够绝情的男人,面对一个充满期待的女人,这注定就是一场悲剧。
他原本是来接玲珑去昭阳宫的,想她大病初愈,不知为何,心中便有些担忧。没想到,人没接到,半道上却望见了肖珞与玲珑的诀别。他心念一动,便闪身在墙后。
只听玲珑道:“有人相伴,总好过孤独终老,未来,不能奢求太多。”
临川王那冰冷的心里,不知何故,起了一些异样的涟漪。“相伴”,他听到玲珑说“相伴”。为何这个词离他那么遥远,听起来熟悉却又陌生。
他不知道这是玲珑硬起心肠要让肖珞死心的话,也并没有去考虑更多。在他看来,既然这两个人是不可能的,那些言辞又有何必要去计较?
可是玲珑说了“相伴”,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
他望见肖珞终于在呆立许久之后,孤独地离去。如同临川王自己一贯孤独地来往于世间。原来一个有妻子、有儿子的男人,也会因为心无所依而显得分外孤独。
那么玲珑所说的“相伴”,是夫妻名份上的“相伴”,还是可以让人不那么孤独的“相伴”?临川王突然开始期待婚事的来临。
昭阳宫里,皇后纵然对玲珑的答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依然还是心中痛楚。玲珑一脸坚定地说自己真的愿意嫁,理由也讲得堂皇,从身份到年龄、从世情炎凉到人各有命。
皇后终于黯然,拉起玲珑的手,捏得紧紧的,低声道:“没想到,为你打算这么久,终究没能打算一个好的归宿。”
“姐姐,世间女子皆将婚姻大事视为归宿,好似入了归宿,便无明天。这些年,玲珑冷眼瞧着宫里的这些女人,争来争去,又有谁真正得到了归宿?这是一个男人的世界,说不定哪一天,男人变化了,女人的归宿也就变了。所以无甚好与坏,姐姐勿为我担心。”
皇后道:“你说的亦有道理。女人自己若够强大,或许可以在婚姻中更自由一些。”
玲珑知她说的“自由”,其实是“自主”的意思,便点了点头:“一个青郡主,一个霍夫人,这两个可算是我们身边之人,皆是主动追求爱情,为什么她们敢于这样,因为她们强大。”
皇后点点头:“是啊。你看雪王山即将启程,宠着那个是姑娘,宠得像是无法放安,终究,娶回去的第一夫人还是嘉和郡主。因为嘉和郡主有身份、够强大。”
“所以姐姐莫急,有了您义妹这身份,他至多不爱惜于我,倒不敢拿我怎样。”
“我就怕他那‘克妻’……”皇后恨不得又要跺足。
玲珑知道,关于这一点,是无法说服古人的。自己亦要避免在这一点上成为异类。
她再也不要成为异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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