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见皇后与肖珞,正坐在书房中间。
“信王也在。”肖璃稍有些意外。随后又觉得,其实也不意外,若不是信王也在,皇后又怎会找自己前来。
有时候,表态并不在于语言,三个人,在这个皇后暗藏了许久的隐秘之所会面,本身的态度便已昭然若揭。
信王,终于成为二皇子的支持者。
“我相信,二皇子更单纯。”这是信王说的第一句话。
皇后笑得欣慰,肖珞果然是个通透聪明之人。皇后说道:“淳贵姬的父亲,至今还在远州当一个小小的地方官,难能可贵。”
肖璃也没闲着:“还有人对莫琨将军说三道四,真是文臣不知武将的苦。莫将军在西域的声望,朝廷只当有赏。竟有人生出剥夺之心,贻笑大方。”
信王叹道:“皇嫂于我有养育之恩,亦未试图左右我的选择,这才是最让人感慨的。二皇子固然比大皇子聪明健康,这很重要。可同样重要的,是二皇子身边的人,都踏踏实实,没有那些蝇营狗苟。”
突然之间,他有些后悔自己命槐安回府复命。若景妙言还不知道这一切,那有多好。肖湛的走失,很有可能打草惊蛇。肖珞捏了捏拳头,思考着回到府中该如何面对景妙言。
三人谈论了一番局势,肖璃又将自己掌握的一些绝密的情况告知肖珞。肖珞虽早已有了些猜想,却还是听到面如死灰。“这些人是活腻了……”他极少说出这样带有强烈憎意的话来。
他可以理解人各有志,亦能接受不同意见甚至反对派,但他绝不能容忍这些人竟然在大齐的国土上,与异族勾搭,并试图依靠异族的力量来夺取政权。
这是一件极危险的事情。因为他们完全不能保证,在他们如愿之后,比之更强大的异族势力会不会猛然反噬。到时候,整个大齐都将断送在他们手里。
不能,绝不能让这些吸附在大皇子身上的人,继续榨取大齐的精髓。信王在颤抖之时,肖璃却在想着另一件事情。当信王表明了态度之后,迫在眉睫的便是卫府卿的调防令。
“信王,我提请的卫府卿调防令……继续压着吧。”
这个要求有些奇怪,连皇后也有些疑惑,若想要成事,不是要用自己的人马么?
“可否说说理由?”信王虽一时不能理解,却相信临川王定有自己的理由。
“你的意见悬而未决,一直就是他们最大的心病。屡次刺杀我不成,他们已知此路不通。调防令其实是投石问路,无非是看你的态度。即便换上他们的人,也不见得就比我如今用的人老道。”
这一点,肖璃自然有发言权,卫府卿的将士他最熟悉,另一张调防令名单上的那些人,是否真勇士且武功高强,却并未见得,所以,提请者要么对此极不专业,要么根本也没指望报上来就可以得到首肯。无非是在一团乱麻般的情势中,从信王的态度窥得一丝大齐王朝的未来。
信王赞同地点点头:“之所以留中不发,便是因为他们提请得蹊跷。”
“继续压着,留下的依然是我的人。”肖璃嘴角泛起一丝冷漠的笑,为那些愚蠢而盲目的人。
信王顿时明白:“好一招引蛇出洞。”是啊,引蛇出洞和打草惊蛇是两个概念,蛇都很敏感,却又很贪婪,让他们自己出来,自己却必须按兵不动,这样他们才不会感觉到情势有异。
不到身形俱露,如何蛇打七寸?
这一天,长信宫寝室里的皇帝,寂寞地等了很久,皇后安排了两个心腹宫人前往照顾,并且告诉她们,这一进去,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能重见天日。
心腹的宫人立了死誓,坚定地守于皇帝身边。
天色将晚,冬风四起。天宸帝躺在龙榻之上,却连一点儿风声都听不到。保护,有时候意味着隔绝。早年担心外面的声音影响了寝室里安歇的人,如今开始痛恨起来,安歇有了,那份听风听雨的感觉却没了。
皇后终于出现了。“臣妾让皇上久等了。”她走过来,坐到床边,将天宸帝稍稍扶起,靠在床头上,背上垫起几个软垫子,天宸帝顿时觉得视野更大了,视角也更正常了。“珞儿与临川王来见了臣妾,谈话不知不觉到了现在,臣妾担心其余人不合皇上的意,便赶紧赶了过来。”皇后笑颜如花,天宸帝心中却有些怨恨。长久以来,皇后从来没有出现得这么晚。她一直陪在天宸帝的身边,细致入微。有时候,天宸帝有种错觉,他又觉得皇后可能是深爱着自己的。
【 - 为您精选好看的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