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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坐在大叔的旁边,将大叔给他的草帽扣在脸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家常;颂北坐在大伞下面,喝着刚点的柠檬汁儿,擦着一遍又一遍的防晒霜,看着不远处的卫程拍照。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娇娇喘着气儿,“你说蒋路西是不是又强迫症,不把比分决不罢休?”
“对啊,”幸南搂着娇娇朝着海边走去,“你会游泳吧?”
“那是,想当年……”还没等娇娇说完,幸南拉着娇娇一起冲到海里。
“哇呼!”幸南欢呼兴奋着。
“你大爷的幸南!”娇娇将拍起了水花溅了幸南一脸,等她们游回来,就看见蒋路西和蓝天在商量租借摩托艇的事情。
“我也想玩儿。”幸南对着蒋路西说。
“那个有点危险,你和我玩儿一个吧。”
乔明起身接过卫程的相机,“你去玩儿吧,我来拍照。”
“说好了,你开一圈儿我开一圈儿,”幸南反复叮嘱着蒋路西,“你要多开一厘米小爷我打死你。”
“明白!”蒋路西笑了一下,“你可抓稳了,别掉下去了。”
“看不出来啊,颂北还喜欢这!”蓝天对着旁边的颂北说。
“我就是等阳光不毒才出山的。”说着,帅气地扬了扬长发,出发了。
如果问三十年后的颂北还有幸南最难忘的是哪一天,她们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告诉你是17岁那一年的大海,因为那一年,有的人懵懵懂懂地喜欢,有的人单纯烂漫,有的人还在,有的人还爱……
那一年大海的蓝,如同一尘不染的琥珀,也如同晶莹剔透的水晶;他们肆无忌惮地在那片蓝里追逐着夕阳,挥霍着属于他们的疯狂。
幸南扶着路西的肩膀站在后面,和路西冲着远处欢呼,哪怕路西也不知道他们在欢呼什么;颂北由刚开始的颤抖害怕,到熟练地转弯、漂移;卫程和蓝天竞速,就像17岁男孩子的血气方刚,无关于世间的任何;乔明在岸边抓拍录像,海水轻轻拍打着他的脚腕,夕阳的光一点点打亮了他的侧影,远处的摄影师将相机对准了他,反倒成了别人相机里的艺术品;娇娇躺在大伞下的椅子上呼呼大睡,桌上是颂北给她点的一杯热乌龙茶和幸南怕她着凉披着的一件防晒衣……
有的人的青春就是放纵轻狂,喝着最烈的酒,听着最摇滚的音乐,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他们喜欢,就喜欢的干净利落,爱就爱的纯粹,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有的人独爱岁月静好,一屋,二人,三餐,四季,三两旧友,一个挚爱,所爱山海,寄情于此。
但我们大部分人的青春,正处于两者之间,有着第一种人的雄心,想做第二种人的事情,却都活成了擅长把有些话,藏在心底的人。
“走吧,”幸南拍了拍蒋路西的肩膀,“嗓子有点哑了,下一次这么尽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们还在不在。”
蒋路西没说话,将摩托艇转弯,回到租界处。身后的幸南将头靠在他的后背上,就像每次运动会回家一样,明明跑步的是他,结果她比他还累。
只不过这次蒋路西有点脸红,心脏还跳地有点快,可能是骑得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