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回来,但是御医却比傅华衣还先一步到傅家。除此之外,白洛尘也来了,据说是听说她被七公主伤了脸,赶过来探望她的。
傅华衣脸上的伤口是实实在在的,当时有那么多人看到,那么多人愿意做证。为了白洛尘那副画的事,兰若姿心里憋得厉害,在宫里就闹过好几回了,所以当东凤帝听说兰若姿把傅华衣的脸给扎烂了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的怀疑。
可是白洛尘不一样。
那副‘被他府中下人偷出去当掉’的画作,要到两天后才由古今阁拍卖,至今为止,还没有人亲眼见过。可是画中那一对惊才绝艳的词阙却已经传遍了天下,再加上街头巷尾处处颂赞他痴情仁善的传言,此翻那画作已然被炒到了天价。
画与词都非他的作品,对方敢用这样的方式公然陷害,自然是早有准备。那流言将他捧得很高,他若是不承认画是他的,后果绝对会不堪设想。想不到当初为了博取好名声而让人以为自己与傅华衣相敬如宾的长情形象,今日竟成了她陷害他的最有力条件,这是不是就叫做作茧自缚?
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那个他一直以为单纯乖巧的丑女人。
如果说那副画只是让白洛尘惊讶意外的话,那么这一次毁容事件就足以让他暗自惊骇了。
以他对兰若姿的了解,他相信兰若姿会恨不得傅华衣死,但却还不至于蠢到在那么多人看到的情况下,当街伤人。
如若,今天的毁容事件也是傅华衣自己设计的,那么这个女人就实在是太可怕了。对自己都能下此狠手的人,对敌的手段绝对是巅狂的。他亲身经历过,深知当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她的信念有多强,爆发出来的威力就会有多么恐怖。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亲眼瞧瞧,今日这事到底是兰若姿嫉妒到失去理智才伤了人,还是傅华衣早有准备,蓄意谋算。
傅华衣在门外听说御医来了,就知道这会儿厅里只怕热闹得很。果不其然,走进正堂就发现厅里坐满了人,除了三天两头不在家的傅老太爷,其他只要是在家的人全都赶过来看她的笑话了。她前脚才踏进门,就听坐在上首位的大夫人心痛地喊道:“五儿,母亲的心肝儿,你可回来了!快来,给母亲瞧瞧,伤到哪里了!”
大夫人激动地站起来,对傅华衣伸出手,满脸的心疼之色,漂亮的丹凤眸里饱含了一汪泪水,却强忍着没落下来,果然是一副疼爱孩子的好母亲形象。
傅华衣眼眸深处划过一道嘲弄,面上却飞快做出委屈惊怕的神情,她迅速跑过去猛地撞进大夫人怀里,抱着她号陶大哭道:“母亲,五儿好怕呀!公主她好凶,五儿变成丑八怪了,以后可怎么办呀?呜呜……”
大夫人被她那当胸一撞,直是给撞得内腑翻涌,差点儿就没吐出一口血。她嘴角扭曲地抖了两下,暗中咬了下内唇肉,这才忍下推开傅华衣的冲动,温和地轻拍着她的肩,心疼道:“我可怜的孩子,这真是造孽啊!呜呜……”
什么变成丑八怪?原本就是丑八怪一个,这可恶的小贱人,她原本以为自己一声心肝儿,就能够刺激到她当场发作,却不料她竟然反过来给她使阴招,真真是能将人给活活气噎。可是白洛尘和御医此时都在厅里,她也不能明着把傅华衣怎么样?不能明着,暗着总行了吧!
想到此,温柔地拍着她臂膀的手,忽然一个使力用力一掐。
“哎呀……”傅华衣任她掐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惊叫一声,大声哭道,“母亲,你怎么掐我啊?好疼啊!五儿疼死了,快放开我呀!”
“轰——”大夫人顿时血气上涌,一张风韵犹存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她慌忙松了手轻拍着她的手臂,尴尬地笑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呀?母亲看到你受伤,心里难过至极一时激动了些才会不小心弄疼了你。好了孩子,赶紧让御医给你瞧瞧脸上的伤,可别留下疤就不好了。”
“哦,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母亲了。”傅华衣含着眼泪乖巧一笑,就在大夫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她忽然伸手捞开了自己的袖子,把手臂上那一大块青紫色露了出来,一边轻揉一边将手臂递到大夫人面前,娇声道:“可是,五儿真的有点疼。母亲,你帮五儿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要被掐得有多狠,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如此一大片的乌青色?厅里的人都看到了,望着大夫人的神色变得分外诡异,有担忧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着急的有厌恶的。御医无声摇头,这傅夫人也算是出身名门,没想到心思竟是这般阴毒!不是说傅五小姐是她亲生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