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傅大人知道我会炼不死药,他把这秘密当成绝世珍宝一样呵护着。你的主子知道了,也从未有过与人分享秘密的心思。你认为,兰夜月会傻到把这种事,告之天下吗?”
有他们这几方互相争夺,已经足够搅乱这京城风云,让她乱中起势打压一切仇敌了。至于不死药,想要,做梦去吧!
湘南王府,正是玉簪花盛期,庭院里,但见排排树木清秀挺拔。叶碧莹润间花状如斗,朵朵相拥着娇莹如玉,分出一缕缕幽蓝的月光,均匀地洒在树下那一身洁白长衫,手持白骨扇,恣意武练的俊男儿身上,反铺出点点的淡银的光晕。于朦胧间,倾一袭风流,舞一身潇洒。
“王爷,傅家出事了!”一黑衣男子自院外,如风掠来,轻巧落地叩拜。
“嗯!”兰夜月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以扇代剑的舞练并没有因此停下。
黑衣男子用简洁的三两句话,将当晚傅家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初时,兰夜月还似漫不经心,待听到说傅华衣竟然将傅家大少爷都给打了,也把傅夫人关了起来,更是当场令婢女掌掴了傅红鸾,而华家几位婢女在场,非但没有救助,甚至连劝阻都没有时,他终于俊眉一收,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这事傅允涛知道吗?”兰夜月走到一旁的矮桌上落坐,立即有婢女上前,无声地上前为他拭汗,奉茶。有条不紊,不声不响。
黑衣男子道:“傅大人午时进宫之后还未回府,不过,傅老夫人早已派人去找他了。”
“傅允涛并不在宫中。”傍晚时分,他曾经街上见过傅允涛的轿子。这个时候,傅家发生那么大的事,他竟然还没在家,做什么去了?
兰夜月皱眉沉思。
那黑衣男子小声道:“王爷,要不要属下,带人去将傅五小姐……”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只是比了一个灭口的手势。
兰夜月不屑地笑了声,道:“不着急,一个女人,能翻出多大的风浪?”现在还不是傅华衣死的时候,倘若他想要她的命,成亲那日他就不会让她活着走出湘南王府。留着,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能自己舍弃了这一枚棋?
“可是王爷……”黑衣人劝说道,“自从傅五小姐活着从萧家出来后,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内,就闹出了那么多事,那傅五小姐,不可小瞧!”
兰夜月笑了笑,不以为然:“袁斗,最近傅五小姐闹出这么多事,你知道这京城里有多少人巴不得她去死吗?”
袁斗毫不犹豫地应道:“属下想,整个京城里至少有超过一半人希望她去死,甚至是,包括圣上!”
“是啊!有那么多人希望她去死。”兰夜月哼笑一声,“倘若哪天有谁心里不舒坦了,稍稍动一动手指头,她一个内宅女人又有几条命够我们玩?傅华衣近来的确是风头大盛,锋芒毕展。本王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有几分才智,可这世间从来就不缺人才。树大招风,不懂得收敛的人,会死的很快的。”
袁斗想了下,抱手一揖:“王爷说的是!”
这些日子,傅五小姐得罪的人可了不得,若不是最近她风头太劲,有太多的人在关注着她的消息,怕是早有人按捺不住,容不下她了。
兰夜月道:“回去让段飞好好查查秋嬷嬷的吃穿用度,要确定没有问题。”之前,段飞让人送了信来,说秋嬷嬷已经得到了傅华衣的信任,她连装鬼的细节都跟秋嬷嬷说了。一开始,他当真相信傅华衣已经信任了秋嬷嬷,可是今天的事却让他心里忽然有点儿没底。
那女人并不傻,她有可能那么轻易就相信秋嬷嬷的话吗?
“是!”
“去请太孙殿下过府,就说本王有事找他。”兰夜月吩咐一声过后,随手一挥。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为了七公主在茶楼里伤了傅华衣的事,午时过后,傅允涛就被东凤帝召进了宫,这一呆就是一个下午。有萧太傅领了萧水寒亲口作证,还有当时在场的文人都联名上诉,东凤帝心里再恼火,面对着傅允涛也只能笑着,自称把女儿惯坏了。
傅允涛听着东凤帝那些类似于赔罪的话,直是尴尬着惶恐无比。他半生混迹官场,哪里不懂这个道理,圣上的赔罪是谁都能要得起的吗?不过虽然心里把惯会惹事生非的傅华衣恨到了死,在面对东凤帝的时候,却只能一直赔着笑。
好不容易捱到了出宫,他怒火腾腾地急着要回去找傅华衣算帐,却才出玄午门,就被白洛尘以解决七公主与傅华衣之间的矛盾,平息圣上怒火为由,给请到了天禄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