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一声多谢殿下赏赐,便不是刁泼无礼了?”
得,这下子又有了个给她强按罪名,恃强凌弱的罪名了。兰晗玉瞠目结舌。
傅华衣见他无话可答的样子,很不好意思地又说起了好话:“静安知道,殿下只是听了某些心怀叵测之人的片面之词,才会对静安生出如此大的误会。路见不平,正义凌然,殿下真是个有情有义,义薄云天的真汉子,难怪圣上封殿下为义王,果真名副其实!”
“……”只听人片面之词就真的相信了,跑到别人家里在一个女人面前大发神威,这得有多丢脸!如此轻易就遭人蒙蔽,那不是愚蠢的表现吗?尤其他还是一个皇子。
她这算恭维?分明是嘲笑他。
这个……他承认,今天他这行为,的确有那么点点儿多管闲事了,可她的确是做了那种事啊!怎么她这三言两语过后,倒全成他的错了?不止冤枉她,栽脏她,陷害她,还辱骂她恐吓她……这要传出去,他这个义王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不就是踹了她两扇门么,至于这么狠吗?
兰晗玉半张着嘴,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犯贱,居然跑来跟一个女人学吵架,以至无缘无故受了这一顿削。还没法理直气壮地发火,而且就是发火了估计也能是自找晦气。
只因他对面站着的这个女人,她没有弱点,才智超群,还悍不畏死,性子泼辣无比,口舌刁钻至极,还懂得早早地为自己造势,弄了那样一个敏感的身份与位置,搞到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都不由投鼠忌器,畏首畏尾,不敢轻易收拾她了。
因为,为了这样一个卑贱如泥的女人,搞臭自己的名声,实在是得不偿失。
或许,真正能够制住她的方法,真的只有,她死!
可是,他们之间,还没有结怨到有你没我吧!傅允涛明显不希望傅华衣死,他若是敢动手,那可是往大里得罪他了。
“小姐,圣旨到了,夫人请小姐去前厅接旨!”
兰晗玉正愁着没处下台阶,外面婢女的声音对此时的他来说无异于天籁,他瞬间收了恼怒之态,冷冷地看了傅华衣一眼,抬步往外走去。
傅华衣对着他的背影轻轻一揖,柔声道:“静安恭送殿下!”
“噗哈哈……”越影没有行礼,待兰晗玉走出院子看不到了,她终于忍不住抱住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兰晗玉还没有走远,听到这声音,自然又是一阵暗恼,却已经聪明的,再不敢轻易上前来自找虐了。
傅华衣没有喝斥越影,自己走到屏风后,迅速焚香换衣,去前厅接圣旨。
也不知傅允涛与白洛尘是怎么做到的,东凤帝居然还真的为她与白洛尘赐婚了,而且为了表示慰问与愧意,还赐下了无数珠宝玉帛,并将她品阶再提了一级,为四品县君。从前的静安二字,是要她静心安宁永不准再生非份之意,此时升了品又赐了婚,那一个封号自然也就不适用了,新的封号是怀淑,怀淑县君。
不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今天被同时册封的还有老夫人和大夫人左丘锦。按照傅允涛的品阶,老夫人被封为从一品齐国太夫人,左丘锦被封为二品魏国夫人。
这次事件,除了傅允涛没有搞清楚内情,‘误逼’左相休了傅华衣而被罚了一年俸禄外,再被圣上不大不小地训诫了一顿外,其他的都是皆大欢喜。
圣旨念完后,众人谢罢恩,正厅里瞬时闹翻起来,各种各样的恭贺声洛译不绝,分外热闹。不过,大夫人和几位少爷小姐脸上的鼻青脸肿,却叫现场的氛围少了几分喜气,多了几许滑稽。
那传旨的公公辛苦地忍住笑场,施施然地与她们寒喧了翻,才走过来从身后小太监手中接过属于傅华衣的圣旨,恭谨地双手捧着交到她手上,慈和地笑道:“惠妃娘娘让咱家代为向县君告罪一声,七公主自小便皮的像只泼猴,鲁莽得很,一点儿也没有女孩子模样,娘娘不知为此操了多少心。此番她竟又不慎闯下此等祸事,娘娘当真十分着恼,都将她罚进小屋禁闭,抄写经书了。
说来,七公主虽任性,到底还是孩子心性。这次她自己也知道错了,被罚得是心甘情愿,乖巧得很。娘娘说她好些年没见过七公主这般听话了,这些都是县君的功劳。娘娘直是又愧又羞,却又对县君怀着无比的感激!此次咱家出宫,娘娘便让给县君带句话,等到县君脸上的伤势好了,可有时间进宫一趟,娘娘好亲自设宴,向县君赔罪感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