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学武功,这事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四少爷还想安心活下去吗?做梦!
这本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谁晓得那个年纪小小的臭小子,不止会说谎,还这么会装柔弱啊!
虽然是他主动找上门去的,可的确是四少爷把他打成这样的呀!天章怕得来回对着傅允涛和傅华衣直瞌头,虽然他还小,但是已经本能地感觉到了当前的形势,在这里能够说得上话的人,除了老爷,就只有五小姐。所以,他只求他们两个。
秋嬷嬷也是又惊又恐地叩着头求傅华衣:“小小姐,当时老奴就说绝不让天章说胡话的,是您把老奴支开非要向天章逼问的呀!老奴母子是个下人,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陷害四少爷的啊!小小姐,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儿,老奴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啊!”
“秋嬷嬷,你别怕!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傅华衣心痛地安慰了她一声,转而对傅允涛道:“爹,当时秋嬷嬷什么也不肯说,是女儿逼了好久才从天章嘴里套出话来的。女儿相信,她们母子绝没有想要陷害七姨娘和玉堂的意思。”
“哟,这可就怪了!”大夫人冷笑道,“照五儿这么说,难不成这个奴才身上的伤是凭空而来的吗?你说秋嬷嬷母子绝没有陷害七姨娘和玉堂的意思,可七姨娘与玉堂暗自密谋想害五儿性命的话,却是天章亲口说出来的。天章没有撒谎,那你就是说的确是七姨娘和玉堂想要害你喽!”
自从那天晚上整个大房的人都被傅华衣收掇的事情发生后,傅华衣与傅红鸾的身份互换在傅家等于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虽然大家都不敢明说,可是都已经心知肚明。大夫人再不用在傅华衣面前装成慈母,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讽刺她了。
前面那半个多月的憋屈,从现在开始,她要不顾一切地反击回去。
七姨娘与傅玉堂虽然没资格成为傅华衣的臂膀,但是那个臭小子,一定是傅华衣最为爱护的羽毛。断不了她的翅膀,那就先从扒了她的羽毛。
今天这件事根本就是针对傅玉堂的,谁让他是这个家里跟傅华衣最为交好的。傅玉堂从娘胎里带了病,从小到大就没有离过药,若是被人暴打一顿,说不定就直接没了。而她们不但要让傅玉堂被打死,还要往七姨娘母子头上栽一个想要毒害傅华衣的罪名,最后还要傅华衣亲口指证出来。
这原本是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只要傅玉堂重伤濒死,凭七姨娘一个人,绝对会百口莫辩。这个家里愿意帮她的只有傅华衣,可是她竟然想要下毒害傅华衣,凭傅华衣如今这样嚣张狠辣的个性,她怎么可能还会帮助想要谋害她的人说话?
到时候,七姨娘那个贱人就该带着她那病儿子一起赴黄泉。
可是谁知道,傅玉堂的病竟然是假的。他非但没被打死,还把天章给打了个半死不活。
但是他是假生病也好,正好借由傅华衣的嘴把他这个秘密暴露出来,到时候就算弄不死七姨娘母子,也可以让她们跟傅华衣反目成仇。
这个家里一直是她左丘锦一枝独大,七姨娘竟敢背着她藏了这么个好儿子,一个戏子出身的贱人也妄想跟她左丘锦争吗?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傅华衣冷淡的目光扫了左丘锦一眼,随后移到傅允涛身上,淡淡道:“爹,女儿以为,这根本就是有人在挑拨离间。大家都知道,最近玉堂与我来往甚密,而秋嬷嬷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天章被打得这么狠,分明就是有人对他严刑逼迫,让他做假证指证玉堂和七姨娘。女儿只能说那背后之人真是太愚昧了,以为用这样简单的方法,就可以将我与爹爹玩弄在股掌之间,真是可笑!”
让秋嬷嬷母子和七姨娘母子闹出矛盾,那背后的人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们想要凭此事弄清楚,看看她到底会站在哪一边,帮谁?
若是她要帮助傅玉堂,那就可以说明她根本就不信任秋嬷嬷,那么秋嬷嬷这颗棋就会被废掉,他们不再用傅华衣也再用不上。若是她帮助秋嬷嬷就会失信于傅玉堂,轻松离间他们姐弟的感情。
前进后退都能赢,果然是好计谋!可是他们却太自以为是,太瞧不起人了。临阵轻敌,大忌!
“呵,真是奇怪,这奴才被打,他说是玉堂动的手。你无凭无证,忽而凭空就多出了一个幕后之人。五儿,不是母亲说你,若所有的案子都照你这样审,那还要这东凤律令何用?”大夫人冷笑一声。傅华衣施施然道:“我跟我爹说话,我爹都还没开口,你一个妇道人家就敢越俎代疱,我爹还没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