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还是个孩子

p;   “小苑……”

    那个颇为享受的声音，更是让习子悠身子一颤，僵硬的回过了头去，果真那衣裳，是离开她寝宫时所穿的衣裳，如今他们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假山后面，习子悠嘴色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

    “灵旋哥！啊……”那假山后头**的声音，习子悠只觉得眼角一抹清泪在划落，脚步僵在了原地，“灵旋哥，你可会弃了我？”

    一番**过后，那粗重的喘息声渐止，风灵旋的声音响起：“小苑怎会这样想！本王弃了谁也不会弃了你！”那话如同重棒击在了她的心头，眼角的泪似是止不住了一般，她拼命的捂着自己的胸口。

    不会的，不会的！只是因为姐姐失了孩子，他才会这般安慰她，都是骗她的！习子悠心中默默的想着，试图安慰自己，但心却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方才所看到那些都是事实，习子悠未再靠近他们，只是侧耳倾听。

    “灵旋哥，我如今失了孩子，纳侧妃吧！好为你延绵子嗣！”那声音颇为伤心，从习子悠的位置看过去，风灵旋拥着习子悦，似是难舍难分似的，男儿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事，但女子却依旧希望自己的夫君一生只爱自己一个，哪怕是娶了别人。

    “小苑！莫要这样说！普天之下，有谁比你更有资格为本王生下孩子！”风灵旋霸气的说道，却亦如千万把利箭进射习子悠的心房，嘴角的笑容已然是惨烈了，习子悠竟有一刻不知道该如何站稳。

    “可！府中若是有女子有了你的孩子！”

    “那些皆是孽种！小苑莫要担忧！”风灵旋果断的抢过了习子悦的担忧，却是一字不落的传入了习子悠的耳边，她腹中的孩子是个孽种，她腹中的孩子是个孽种，她突然好想要放声大笑，捂着泪，习子悠无声的离开了这个御花园，只是那假山之后的人却并未发现已然有人听取了他们的话。

    习子悠一路奔跑着，似是要洒尽她眼角的泪一般，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的那句‘那些皆是孽种！’，她满心欢喜的欲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却换来了他对另外一个女人承诺着其他女人的孩子皆为孽种，四年了，她竟还是未看清，今日她该是彻底的看清了，狼狈的躲进了那个该是被封的倚祥宫，推门而入，却未如她所想的那样杂草丛生，却似是被人刻意修剪过一般，未再注意这么多，似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一样。

    “丫头！”悠和殿之中，公孙羽疯了似的找人，去见过风灵旋之后，心绪一直不宁，生怕习子悠会出什么事情，等到去悠和殿一打听，竟无人见过她。

    “御晃！习子悠呢！”公孙羽眼眸煞红，御晃先是一愣，竟未反应过来，现在的公孙羽才是江湖传中的嗜血阴狠，“习子悠呢！”公孙羽再是抑制不住，大声的吼了出来。

    “娘娘！娘娘该是在房间里面！”御晃诚实的答道，却忽略了若是她在房间里面的话，公孙羽又岂会这样满宫的寻人。

    “该死的！她不见了！快召集人去寻！”公孙羽自是以一人之力定是不能寻她到身在何处的，倒不如借着御晃的能力在这宫中寻人，虽然是张扬了些，但总比他一人找来得强大，说罢，还未等御晃反应过来之际，公孙羽便已经消失在了悠和殿中了，他亦是不能坐以待毙。

    整个皇宫的屋顶上，不时的有人在到处飞着，那抹妖艳的红色却未引起他人的注意，屋顶上，公孙羽一脸的疲惫，带着放松不下的紧张与担忧，“悠儿，你到底在哪里！悠儿！”公孙羽丝毫不顾忌他这个江湖中人的身份，在这皇宫中呐喊了起来，试图想要以此来引起习子悠的注意。

    一阵小声的抽泣传入了他的耳中，公孙羽垂头向下望去，屋子下面一团蜷缩在一起的身子，不断颤抖着，公孙羽莫名的欣喜，飞身下了屋顶，缓步朝着那抹身影走去，直到快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公孙羽停下了脚步，望着那抹身影，他亦是很想拥她入怀，抚慰她的一切，想要寻问她为何而哭，但他却是做不到。

    “悠儿！”公孙羽轻声唤道，却未能止了那团身子抽泣的模样，“悠儿！”

    “公孙羽！他说我腹中的孩子是孽种！他说我腹中的孩子是孽种！”习子悠依旧环着自己的身子，不肯抬头，嘴边还念着那句话，她当是真的在意了，风灵旋竟这般来欺骗她，倒是骗得她好苦。

    “悠儿！他怎么会这样说！”公孙羽似有些许的不相信，却也不可否认习子悠这般的认真，必然是亲耳听到了，否则依照她的性子，若是从旁人耳边传来，定是要去寻风灵旋问个明白的，可现在她未去，而是躲在这个不知名的寝宫里面独自哭泣。

    “他爱的始终是姐姐！只是我一厢情愿了！公孙羽，你说我是不是很傻！被他骗得这么久，竟还是会愿意去相信他！”习子悠缓缓的起了头，脸上的妆容早已被那满脸的泪水给洗尽了，颇为怜惜的上前一步，抚过她脸颊上的泪珠，拭去她面上的污渍。

    “悠儿！那便不要他了！”公孙羽心生了想要带走他的念头，习子悠却在听闻这句话后，拼命的摇了摇头，似是不甘心一般，“悠儿，你这是何苦！”

    “我不苦！我要还给他我欠他的一切，我要让他永远记得我习子悠！公孙羽，可愿助我！”习子悠似是清醒了一般，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狠烈，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面对公孙羽，让人看得有些许的不真切。

    “你要做甚！莫要伤了自己！”公孙羽心中的不安越的猖狂起来，习子悠却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站在了公孙羽的身边。

    “可否将他带来悠和殿！我要见他！今日之事，莫要让他知道！”说罢，习子悠一步一步的朝着悠和殿走过，每走一步都似是下定了决定一样，手一直停留在了她的小腹之上，眼角带着某种名为绝望的东西，嘴角扬起一抹惨烈的笑容。

    “悠儿！”公孙羽刚想要伸手去拉住习子悠，却无奈竟显得那般的无力，公孙羽飞身出了这个寝宫，他该去寻的人应是风灵旋，回到寝宫的习子悠静静的坐在了铜镜前，看着自己早已卸下的妆容，起身拿过汗巾，沾上了水，洗净了自己的容颜，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浅浅一笑，拿过眉笔，轻擦着，一笔一笔堪比晨时得知自己有孩子那时所画的眉，褪却了一身的碧衣，在这衣柜里翻出了一件红艳似火的衣裳。

    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束紧了腰带，曳地的裙拖，往自己的发髻之上插上了支鸾风钗，那该是皇后娘娘所有的东西，当日她被晋封为贵妃之日，太后早已将这东西赠予她了，如今戴上再舒适不过，静坐在了铜镜前，等待着公孙羽将风灵旋寻来。

    良久，那桌案前的茶水早已凉了，风灵旋这才赶来，“悠儿！”面上表现极好，似是一点都不看不出方才在御花园的那一幕，习子悠强忍住了嘴角的苦笑，牵强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上前一步，靠近了风灵旋。

    “灵旋！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可会为我弃了姐姐，将我带出宫去！”习子悠是抱着莫大的希冀看向风灵旋，迎来的却是一丝的犹豫，看着他沉默的模样，习子悠心中的失落也越来越大。

    “灵旋！你告诉我，你可曾爱过我？”这似是最后一问了一般，却引来了风灵旋的错愕，随即风灵旋答道：“今生唯爱你一人！”这话极为耳熟，方才在御花园时他亦是对另外一个女人说起过。

    “呵呵！呵呵！噗！”一抹鲜血从习子悠的口中吐了出来，异常刺目的腹红，习子悠眉宇间紧蹙着，但嘴角却是张扬着笑容，风灵旋当下一惊，“悠儿！”上前一步，拥住了她即将倒地的身子，“悠儿！撑住，本王带你去找太医！”

    “太医？呵！若是……需要太医，我便不……会亲自喝下那碗红花了！”随着习子悠那断断续续的话音落下，风灵旋下意识的朝着这房间里面望了一眼，果真在那梳妆台前，一个似还事实在药渣的碗静静的躺在那里。

    “你自愿喝下去的？那是你的孩子！”风灵旋怒声训斥道，但此时他已然是顾不及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怎样了，看着习子悠越发虚弱的模样，似是片刻间便会终结于他怀中一样。

    “哈哈……也是……个孽种不……是吗？风灵旋……我不欠你了……我再也……不欠你了……这个……孩子可以还清了！”习子悠撑着自己全身的力气，在风灵旋颠簸的怀中，断断续续的说道，手抚过自己的小腹，哪怕那里腹痛如绞，她亦是没有哼出一声来。

    “那是本王的孩子！还清？你知道了什么？”风灵旋惊恐的寻问道，这一幕丝毫不落的全数落在了习子悠的眼中，换来的却是她那满口的腥红咧开一抹轻松的笑容。

    “你风灵旋的孩子……那便更不能要了！那是孽种……孩子我还给你……”话未说尽，习子悠便已然昏迷在了风灵旋的怀中，身下不断流淌出大片的腥红来，看着极是触目惊心，似是生命在流尽了一样，风灵旋的眼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公孙羽！公孙羽！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