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靠在了墙围上,目光略是无意的瞥向了门外十丈之远的人,若是常人守是看不到,可是凭借着气息,他却是感觉到了,不过片刻那极速靠近的脚步,不禁让公孙羽撇嘴一笑。
“你笑什么!”门外女子尖锐的声音响起,面拂黑纱,那真实的容颜若隐若现,却未换来公孙羽的随意一瞥,由始至终,公孙羽只是静静的看着那满地的虫子,及饿晕了的老鼠。
“姑娘这般费劲心思!该不是看上了本座!”公孙羽调侃道,眉眼间略带着笑意,却不曾看到面前的这个女子,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倒是眸光中泛着留恋。
“如你所言,我便是看上你了!”女子大方的承认着,话音未落,却换来了公孙羽眼底的震惊,不曾想过她会这般大方的承认,这才抬眸望去,那张容颜他似是熟悉着,却不曾想起在哪里见到过。
“呵呵!倒是鲜少有你这般痛快承认的女子!”公孙羽附合道,却是不曾提及习子悠所在何处,眸光是未有一丝的想要寻问的念头,只是一昧的与面前的这个女子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可是觉得我的面容你甚是熟悉!”说罢,未等公孙羽说是,那双手已然揭下了她面上的黑纱,换来的却是公孙羽的一抹震惊,这容颜于他而言再熟悉不过,本以为有生之年应是不会再见到,却不想再次相见竟然会是以这样的一种形式。
“亦玉!”公孙羽轻唤道,心中却是未有一丝的愧疚,不禁开始担心起了习子悠,面前的这个女子是‘亦玉’,那么习子悠此时定是受着苦痛。
“亦玉?呵……你当我是那个愚蠢至极的女人吗?她可配不上你公孙羽!”面前的这个女子放声大笑着,公孙羽不解的瞅向了她的容颜,细细一看亦是未有什么人皮面具敷在其面上,该是她自己的容颜才是。
“那你是?”
“本座乃是御前暗卫刃携!相信公孙公子该是听说过!”刃携猖狂的说着,这御前两字倒是让公孙羽着实一惊,细想一番,他何时招惹过这当今圣上的手下的人了,四年来他安份守在后山,若是说招惹,除却当年的亦玉之外再无他人了。
“姑娘还是个暗卫!若是说是个暗卫,不在暗处好生护着主子,为何跑到这铭王府来掳走本座?”公孙羽眸光亦是不敢朝着这周围多看两眼,生怕她会因此而联想至习子悠,对于她,他不了解,若说她长得像极了亦玉,倒也只是其次,可若是连性子也像亦玉,便无疑便是亦玉了。
“我虽是御前暗卫,却亦是效忠太后!”话音刚落,公孙羽轻笑了一番,这才放下了心来,门外只怕是白潋寻了风灵旋,这才寻着他所留下来的东西寻来了,若非那些荧光粉,只怕是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他被关进了天牢里面。
宜欢宫中,习子悠还未清醒过来,站在她身边的并非是太后而是另外一个女子,一个她最为熟悉的女子,只是此时她目露凶光,似是想要将这还躺在地上的习子悠生吞活剥了一般,眼底的恨是她从来这般大胆暴发在习子悠面前过的恨。
一盆凉水泼在了习子悠的身上,一身的冰冷,带着刺骨的寒,若是说这般炎热的季节里面若是能感到寒冰便是奇迹,可如今这水倒在了习子悠的身上,却竟然的让她全身哆嗦起来。
“你可算是醒了!”声音温和的传入了习子悠的耳边,还未来得及睁开双眸,衣襟已经被一双柔夷给拉了进来,习子悠缓缓的睁开了眸子,一张一模一样的容颜,这不正是她自己吗,瞬间脑海中嗡的一声,这声音……
“篱霜……半雪!”习子悠哽噎的说道,全身上下经凉水的洗礼,泛着丝丝的寒意,目光还来不及朝着这四周围望去,太后的容颜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曾经的慈祥,如今的狰狞,习子悠刚想要再说什么,迎来的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母后……”习子悠眸中闪过一抹错愕,不曾想过当初那般温柔待她的太后,今日一见面便是行了掴掌之礼,吃力的想要去抚过自己的脸颊,却无力那双手被锁半雪的力量狠狠的压在了身后。
“母后?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有何资格唤哀家母后,若不是看在皇儿的脸面上,哀家不将你碎尸喂狼,你便该是庆幸了!”太后的话重重的敲击着习子悠的心,不曾想过当初她真心实意的对待,换来的只是一句冷冷的‘人尽可夫的贱女人’。
“母后!”锁半雪一脸谄媚的挽上了太后的手,眸光中带着些许的得意,倒是不曾想过锁半雪会是这样的人,若是说她换上了她的脸,坐上了这贵妃之位,她无话可说,她本就无心这个位置,可如今她与太后联合起来一同来对付她,倒是着实的让她失望,当初她亦是那般真实的待她,却是换来如此下场,倒是可笑至极。
“那敢问太后娘娘、贵妃娘娘,抓民妇来这皇宫是为了什么?莫不是想要在这里杀了民妇?还是要将那贵妃之位还给民妇?”习子悠冷冷的嘲讽道,果真这话音一落,锁半雪本该是平静的面色,却显得极为阴森,一脸的怒火。
“还想要那贵妃之位!哀家自是不会杀了你!哀家要的只是轩儿的命!”这话亦是换来了习子悠的震惊,若是说太后想要风灵旋离开京城,回到封地,倒也不奇怪,可如今她一开口便是想要风灵旋的命,倒是着实的让她感到奇怪,莫不是当年在她面前的那般和睦皆为假象。
“母后,不杀她,若是有朝一日她再回宫中!”锁半雪紧张的说起了自己的后顾之忧,今日随同太后做了此事,亦是断了自己的后路,暴露了自己多年隐藏起来的秘密,倒也是下了相当大的赌注。
“放了她,本王的命,你便拿去!”风灵旋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习子悠猛的抬起了头来,她被掳之时,他该是不知道才对,芸怜是个细作,兴许他还不知道,她刚想要回去告诉风灵旋之时,便已然被打昏,掳进了宫中。
“轩儿当真是只爱美人!”太后温和的笑着,似如一位慈母一般。
“这江山本王亦是不屑去要,皇兄坐了这么多年了,本王若是稀罕,当初便该是举兵夺位,何必等到现在!”说话之际,风灵旋的目光一直紧锁在习子悠的身上,似是种担忧,又是种后悔,她倒是在乎了那份后悔,只怕是后悔来这儿救她,反倒是丧失了他的江山与皇位了。
“你!先帝的旨意上清清楚楚写着由皇上继位!”
“当本王是瞎子吗!锁半雪是你什么人,本王会不知道吗?暗卫之一霓裳,只怕四大暗卫唯有秋圣见过她,霓裳倒是直接受命于你!八年前的倚贵妃亦是霓裳你!为的就是能光明正大的进宫为太后办事!”风灵旋淡然的说着那些与他无关的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霓裳此时倒是慌了神,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身份竟有一日会被揭穿。
“本王是怎么知道!你的眼神骗不了人!你虽直接受命于太后,可嫁入皇宫为倚贵妃便是让人对皇兄有了情,一个人眼眸中的情,是骗不了人的!那日在琉璃轩之内,夙雪阁倒是出卖了你的身份,前朝丞相之女倚夙雪,前朝落败,沦为当朝的暗卫,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你说,若是皇兄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会做何想!”
“不会的!不会的!墨天他不会知道的!不会知道的!”女子若是有了情,她的一生便会围绕着情字,霓裳便是如此,她虽为杀手,却终究逃不过情字。
“夙雪……”风墨天的声音在外响起,霓裳脑海中嗡的一声响,就此倒在了地上,“六皇弟所说的可是真的?”风墨天倒还是带着些许的迟疑,当初他虽为逼不得已这才赐死了倚夙雪,如今听来却不过是他母后的一场阴谋,入宫亦是场阴谋。
“我!我!”霓裳说不出半句话来,她苦笑着,亦是流不出半滴泪来。
“来人!传朕旨意,太后久病需静养,从今日起便住在宜欢宫中静养,将宜欢宫的宫人撤去一半!未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入宜欢宫,扰了太后娘娘的静养!其他人随朕来!”风墨天倒是一字不落的将所有的话给听了去了,回眸看了一眼依旧倒在地上的习子悠,眸中的沉痛敛去,毅然走在了前头。
“皇儿!哀家是你的母后,是你亲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哀家!”她筹谋了大半辈子,为的就是让风墨天能坐上皇位,能成为这天朝国的万人之人,却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
风灵旋一把将习子悠打横抱起,便随着风墨天出了这宜欢宫,在宫人的搀扶下,霓裳一脸惨淡的亦是离开了宜欢宫,唯有太后从此被软禁在了自己的寝宫里面。
出了宫门,风墨天一脸的铁青,回眸看向习子悠,“这四年来,你到底是去了哪儿?”
“臣弟恳请如太后所言回封地!”还未等习子悠开口,风灵旋先求了这道令。
“你这是做甚!母后的话你便是不用在意!”风墨天紧张的说道。
“是臣弟自己想要回封地!亲王长久呆在这京城之中,不是长久之计!臣弟临走前还有一事求皇上成全!”风灵旋将眼眸瞥向了习子悠,颇为神秘,却是让习子悠心中一惊。
“可是悠儿!罢了罢了!如今朕已然有了朕的悠儿,这冒牌的悠儿,便是成全了你吧!”说罢,一把将还被宫女搀扶着的霓裳拉入了怀中,霓裳似是还未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你便是朕真正的悠儿!”风墨天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意。
“谢皇上成全!”风灵旋得意一笑。
“皇上!求皇上收回成命!”习子悠立刻跪在了风墨天的面前,若是真如他所言的那样,嫁入了皇宫,岂非遭罪。
“皇上金口已开再难收回!本王的孩子如今该是正大光明的随了本王的姓!”
“那是皇上说的!我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