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所说的封尊使,正是指那红袍少年。
三千乌檀长发,割破浓浓夜色,凭空肆意地飘扬,眉眼间那点淡漠的神色,宛然香梅的灰,散着冷却后冰冷苍白的味道——
封衣遥回顾身后,但见来者朱粉衣裳,彩带绣鞋,胭脂扑面,浓艳无比,仿佛雾霭里一只花枝招展的媚蝶,妖妖娆娆地从半空飞身掠近。
封衣遥瞥了她一眼,眉梢微扬,状若意外地问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玉护法,怎么如此有闲心,也要来横插一手了?”
玉晶姬手拂鬓发,笑吟吟地开口:“尊使可别误会,今夜我不过是奉宫主之令,命你速速回宫的。”
“宫主吗……”封衣遥听完,果然不再多言,转身往乔严公几人跟前走去。
趁他背身之际,玉晶姬忽然双眸微眯,袖下弹出一道银光,直朝他背后射去。
说时迟那时快,封衣遥向右侧闪,连身形都未转动,仅仅单手,就已挟住那枚细若牛毛的银针,隽丽的眸角斜睨,笑音里流露出三分轻嘲:“玉护法当真好兴致,莫非是想与我互磋一下武艺?”
玉晶姬没料到他轻而易举就接下自己投放的银针,与之前相比,他的武功又是提升了一大步,恨得银牙几欲咬碎,嘴上却又咯咯娇笑两声,连忙解释:“我这等粗技岂能与尊使相较,尊使得宫主亲授武功,自然非同凡响,适才我不过想一开眼界罢了,还请尊使莫要放在心上。”
她舌灿莲花,似是说得诚心诚意,封衣遥听了,仅仅冷然一笑。
接着玉晶姬一提丹田真气,纵跃到他身前,目光盈盈地从乔严公几人身上扫过——因剧毒发作,此刻他们面若死灰,再无反抗之能,已经被西月宫手下擒制住。
她举袖遮唇,轻狂而娇媚地笑起来:“一群固执家伙,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还不肯归降,既然早晚要死,不如尝尝我的七钉绵骨掌,让他们在一个时辰内,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好了!”
她笑得灿烂至极,但谁都知道,若被她打中这七掌,虽不会立即丧命,但一个时辰后,人的全身骨头将会逐渐软化,直至痛苦万分的死掉,如此阴毒残忍的手段,委实叫人毛骨悚然!
玉晶姬正欲出手,却见封衣遥掀开广袖,甩出数缕柔韧金丝,宛如游舞的金蛇撕咬开夜幕,快速缠上乔严公乔乾以及诸名庄仆的颈项,另一端则束缚在封衣遥修长的五指上,他运气猛一勒住,金丝顿化为寒锋利刃,割喉削骨,几颗血淋淋的头颅便从人身上滚落下来。
玉晶姬见状冷笑:“尊使这么着急出手,莫非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
封衣遥斜斜地望了过来,眼波幽沉,好似千夜暗水凝固在了其中,几乎凉透人的骨髓,唇角滑过讥诮,缓缓吐字:“玉护法既奉宫主之命前来,怎么还有心情在此消磨时间,难不成宫主的命令,都被你当成了耳边风?”
听他提到宫主,玉晶姬整张胭脂涂粉的面容,霍然因紧张而变得铁青,哽了一下,不太自然地笑道:“你说的不错,既然任务完成,我们就不该在此多做耽搁,尽快回宫好了。”说罢人一转身,已跃出了五六丈远的距离。
封衣遥也不迟疑,朱袖一遮一扬,运展轻功,遁入黑暗,那四名绿绫少女尾随于后。
怀碧山庄重新归入寂静,月光洒照下,那是成滩的血迹,遍地的尸体,数颗头颅静悄悄地歪倒在地上,每颗头颅上的表情充满了狰狞、绝望、愤恨,或是不甘……而唯一特点,俱是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什么,从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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