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才决心混入其中,以好增长眼界!”
因她心中对西月宫怀有极大仇恨,是以说出这般话时,脸上表情与言辞内容格外不符,直看得孟湘环暗自想笑,故道:“原来如此,那你可知道,能进入西月宫的只有两种人,一是敝宫中人,还有一种——便是死人,而你……想当哪种呢?”
他一笑时眉角斜飞入鬓,更显得倜傥多情,似乎浑然不觉,自己正说着多么令人心惊胆战的话语。
花以怜暗压黛眉。
“都说美人天生丽质,即使颦眉的样子,也是独有一番风情……此话果然不假……”孟湘环呢喃着,忍不住单手挑起她细白的下颌,只觉触上一块稀世软玉,凉得滑人,“不过你生得这样美,我又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不如我教你一个简单的方法,只要成了我的人……自然就可以出入宫中了。”
他话音方落,突然往后一仰,避开花以怜直直掴来的一掌,继而直起身,摇晃着扇子谑笑:“啧啧,好烈的性子!”
花以怜双目充火,面色却是极冷,让人一望,只感彼此间好似隔着万丈冰川海洋:“你们西月宫无恶不作,人也是阴险狡诈,禽兽不如!”
孟湘环笑道:“兵不厌诈,自然是越诈越好了。”
花以怜攥紧拳。
“别忘了……你现在身中迷香,手无缚鸡之力,我想占有你,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说完举起左手,凑在鼻尖深深一闻,回味着方才与她肌肤相亲时,所残留下的幽芳香息。
花以怜一阵厌恶:“无耻之徒!”
孟湘环笑了笑:“怎么样,只要现在你肯乖乖说出你的目的……”下瞬脸色大变,一股激荡的剑风,正从他背后直逼而来,孟湘环迅速错身,疾向右侧退后两尺。
银雪宝剑,挟风盈耳,与他擦袂而过,一挥之势,竟是寒气扩及数尺,几乎将满室凝冻成极度冰潭,也由此昭示出那执剑主人,正有多么的怒不可遏!
孟湘环心头惊骇,凭自己武功深浅,竟丝毫没察觉到窗外有人隐藏,思念间,白衣人已剑锋回转,又是欺身逼近,孟湘环当下右腕疾沉,折扇倏然张合,挡住剑势,斜里一扫,且左手猛往对方腕上的脉门扣去。
白衣人反应灵敏,秀竹般削瘦的身形翻转一圈,轻盈避开后,长剑胸前横扫,挥舞出三涟剑影,织错成银花乱雨,分袭孟湘环身前三大穴位,同时他手中宝剑宛如蛟龙伴虹,挥摆间,银芒四起,耀眼绚目,映得满室霞光灿辉,破空扫来,剑势未及身前,已觉寒气逼人,绝非普通武器可以比拟,显然是柄稀世宝剑!
孟湘环见他一招分成三点攻势,巧妙中威力更呈凌厉,不禁暗暗赞佩,因房内空间限制,他只能连避带躲,配合手里折扇忽张忽合,如俏舞蝴蝶穿梭,先斜挑又是顺扫,才勉强化解开。
这时白衣人也不知施展的什么功夫,人影一晃,须臾从眼前消逝无踪,孟湘环正挥臂还击,却一擒落空,心头大惊,这是何等罕见的身法,凭生竟从未见过,下刻忽觉背后两道指风袭过,肩膀肋骨处微微作疼,忙暗自运气,怎料两处地方的疼痛加剧,一下子好比穿针刺骨,迅速扩遍上身,转而麻木。
他汗水渗额,咬紧牙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对方一种奇特的点穴手法。
“你不要乱动了。”
原本清润如雾里泉流的声音,这刻听来,却是说不出的端凝肃穆。
孟湘环抬首,终于能仔细看清敌手——那是一名美丽出奇的少年,瞳若净玉,眉枝如画,琉璃雪颜,明齿菲唇,欣长的身姿裹在白衣劲装之中,长发高束,头勒绦带,白玉抹额,足踏软底白靴,从头到脚一身雪白,好似沐雪而生,纤尘不染,额间一点琼玉闪烁流辉,更衬容貌端华动人,美若处子,比起女子来,也是毫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