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何声响。”看着他睁得一双大大的略带惊愕的美丽眼眸,孟湘环表情意外地柔和起来,落下一句,转身离开。
这个人……
祈云修脑子微懵,只觉他似在有意保护自己一般,醒神后,忙又运起戒心,躲入假山后,手按在衣内腰际处的剑柄,蓄势待发。
女子的笑音由远驰近,只见两道人影联袂而来,女子朱粉长裙,貌若春花,右侧男子则身躯肥胖,手臂牵着一条儿臂粗的锁链,满脸笑呵呵的样子,像尊欢喜佛。
霎时间,花以怜仿佛被猛雷贯穿一般,僵硬着身子,目光却宛如炙热酷暑中两道寒极刺心的冰锥,牢牢凿在那二人身上——
是他们……竟然是他们!
这一辈子,哪怕死,哪怕化成了灰,她也永远不会忘记!
视线像刀子一样,缓缓拖到男子脸上,娘亲当年惨死的情景仍然清晰如昨,那段跗骨之仇,好似无法熄灭的三味真火,正在五脏六腑里疯旺地燃烧!
她双手攥得死紧,指节突出,泛着青光,胸口直恨不得要爆裂开来!浓浓的血腥味弥漫齿间,却是激起脑海仅存的一丝理智,花以怜骤然恢复清醒,却像忍受着剧烈毒药发作的痛楚般,终于压制住微微颤栗的身体。
玉晶姬忽然抬起的锐利眼眸,从面前一排女子扫过,随后又敛回目光,暗疑方才那股异样的感觉,究竟来此何处。
花以怜闭气息脉,已是默默垂下了眼帘。
“我当何人,原来是玉护法与百护法,有趣,有趣,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到敝处不知有何贵干?”孟湘环何等修为,私下再怎么鸡鸣狗盗,转身一变,便是手摇折扇笑若春风的样子,任你再看个八百六十遍,也从那脸上看不出一丝端倪。
偏偏玉晶姬也是个成了精的,掩口娇笑几声:“瞧瞧孟护法说的,听得人好生愧疚,只是这满园春色关不住,忍不得要前来观望,我们这厢不请自来,孟护法心中不会怪罪吧?”
老妖婆,消息竟然这么灵通!
孟湘环暗自腹诽完,展眉一笑:“哪儿的话,有玉护法大驾,真乃蓬荜生辉。”
玉晶姬抚摸下自己美艳的脸庞,灿笑如花地开口:“孟护法这里平素清清冷冷的,也无几个人伺候,这回竟然弄来这么多的女孩子,倒真让人大出意外。”
“是啊,孟老弟,你若想一个人享福那就太不够意思了。”百笑南垂涎淫欲的目光,早就落在这群纯净无暇的少女身上。
孟湘环一副哭笑不得样子:“这可是冤煞我了,尊使的命令,我岂能不照办?”
“怎么,是尊使的命令?”玉晶姬眸中迸出犀利的光,转瞬即逝后,佯作吃惊,“怪了,尊使抓这些少女做什么?要知宫主对他的宠爱,可是……”
“玉护法千万别误会了。”孟湘环笑容也不自觉深了几分,“尊使对宫主那是绝无二心的,尊使的意思是……宫里的人跟歌舞宫主都看腻了,不如在外面抓些新鲜的培养成舞姬,待宫主出关之日,以好起舞助兴。”
玉晶姬笑得讥诮:“尊使还真是有心,不过宫主这才闭关多久,他急个什么劲呢。”
“这也不好说。”孟湘环半俯了身,凑她耳边说着,“尊使想让宫主高兴,早早做准备也无不可,就怕有人想歪了心,偏说是那耐不住寂寞的,宫主与尊使的关系,咱们谁不清楚呢,任是谁都比不上的,这么多年宫主有把他怎样?就算生气,怕是也舍不得吧?说不定一气之下,便发泄在那乱嚼舌根的上,不把她的舌头给——”
“你这是在警告我么!”玉晶姬听得煞白了脸,又惊又怒。
孟湘环一咦,不以为然:“玉护法是聪明人,心比玉透,哪儿用得着我警告?”
玉晶姬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那张桃花脸抓个稀烂。
旁边百笑南只是不停摩挲着两手,自顾自地道:“嗯……她们的姿色,还当真错!”仿佛美味佳肴近在眼前,他贪婪地盯向众人之中的花以怜,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玉晶姬知道这老**的毛病又犯了,不禁顺他视线望去。
花以怜恰好微抬了眼睫,与对方的目光撞个正着,须臾,忙又垂落。
玉晶姬心口竟“蹭”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