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夫,我们走吧,让父王知道就不好了,你看,我姐姐和烁儿还等着你呢。”梁秋德主动走到萧洛身后,推着轮椅,然后已有所指的说。
妙妙又岂会看不出这当中的隐情和无奈,她对着萧洛摇摇头,示意他要忍耐,虽然她不知道萧洛在忍耐什么,但是从这几天的接触和观察来看,她真的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萧洛低声叹息,然后任由梁秋德推走,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梁国队伍。
妙妙知道现在不是悲天悯人的时候,她一定要打起精神来,看着只剩一半的侍卫,她抱歉的朝他们笑了笑。
搜索还在继续,妙妙顺着刚才梁涵烁提供的线索一直在荆棘的树丛间穿梭,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等妙妙再次回头回到队伍的时候,才发现她居然落单了。漆黑的树林里除了她这一个小小的火把,再无光亮。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她并不怕黑,但是呼啸穿过树林的风声在此时听起来却如同女子的低泣,火把忽明忽暗,妙妙生怕下一刻这唯一的光亮也被吹灭了,深陷丛林,如果没了光亮那可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妙妙不断地自我催眠,不能害怕,忍冬还等着你去救他,慕容妙妙你是最坚强的母亲,一定要冷静。
可是现在的情况要如何冷静,她的手里连一把匕首的没有,别说野兽出现她无法防御,就是眼前这荆棘的树枝,她都没有办法折断开辟新路。
一阵强风,周围树影幢幢,仿佛一个个长着血盆大口的吃人妖怪。妙妙看着渐渐消逝的火苗,她的心里的意志也正在一点点的没吹灭。
“妙妙!”
就在火苗将熄的瞬间,她听到了一声呼喊,转过头,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手持火把骑马来朝她飞奔而来。
见到慕子谋,本来脸色就苍白似雪的她,脸上更是血色全无,她咬着下唇,满眼的惊慌失措和不可置信。
慕子谋跳下马在她跟前站定,看他一身风尘仆仆、呼吸急促,仿佛是已经这样跑了许久一般,四目相对,慕子谋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畔沙哑地道:“你……真是!来这儿做什么?保护你的侍卫呢?”
对他过于亲昵的举动,妙妙没有挣开,也无力挣开。只是小声的低喃,“忍冬……忍冬丢了,是我把他弄丢了……”
他不语,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见她情绪似乎稳定下来,才道:“这不怪你,别担心,人很快就会找到的。”
“可是眼下天都快亮了,经过这一夜,我真怕他……”妙妙一想到那只大白虎,就心惊胆战。
“嘘,别说,我们都知道忍冬肯定会没事的。”
一句安慰在这个时候对妙妙来说是十分重要的,终于珍珠般的泪水从她眼眶成串滴落下来,此刻,她已经无法再伪装了,无法再假装自己很坚强了,忍冬失踪的消息弄得她心力交瘁,她只想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好好发泄。
她楚楚可怜的低泣,像张网似地牢牢网住了慕子谋整个人、整个心,他从没见过她这么娇弱无助的模样——当她被流氓调戏的时候都不曾这般惊慌过——这让他无法自己的低头吻住了她。
他的唇贴上她的一瞬间,妙妙愣了,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放开我!“妙妙大吼一声,抬脚朝慕子谋的跨下踢去。
可是心力交瘁的她连踹人都不如以往强悍,所以慕子谋轻轻一闪便躲过了,接着顺势把她用在怀里,怜惜的说:“瞧你虚弱的,你必须好好休息一会儿。”
妙妙喘着气在他怀里挣扎,可是却于事无补,只能任泪水肆意横流。
慕子谋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轻柔动作抹去她颊上的泪珠,温言安抚,“别担心,我一定会找回忍冬的。现在,你骑上马往北走就会遇到侍卫们,让他们带你回营地,忍冬的事交给我。”
“不!我不要!”她紧抓着他的衣衫不肯松手。“带我去找他,我……我要去找他……”
他皱眉,表示不赞同“林子里危险,我不愿意让你去冒险,你在这儿等我消息。”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去,我是忍冬的母亲,我有权利第一时间知道他的安危!”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妙妙!”慕子谋抓紧她的手腕。
“放手!”她猛力一挣,不仅挣脱不开,反而被他搂进怀里,这让好不容易收住眼泪的她再一次落泪。“放开我!放手!”
“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你若跟去,只会让我束手束脚,到时候还得照顾你!”他不想伤她,却不得不狠下心这么说。
妙妙忽然停住眼泪,表情变得冷静。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她背过他,冷声的说:“你走吧。”
慕子谋松了一口气,然后不确定的问,“你会回营地,对不?”
“我不会回去!”
他就知道!
“你搞什么?”他粗鲁地拉她面向自己,“你……你该死!为什么要这么固执?难道就不能体谅我的苦心?”他搂紧了她,不断的咒骂,“你到底想要我怎样?真带着你去?你有没有想过我……”他不能失去她啊!
慕子谋没有说下去,妙妙也没有开口,四周忽然安静的可怕,被慕子谋紧紧的拥在怀里,妙妙听见了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忽然,她有种错觉,慕子谋的怀抱,好熟悉,那心跳声更是莫名的让她安心,这种感觉,就像七年前,萧洛拥着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