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梳洗的贴身宫女喜儿,一边悉心地替她梳理着头发,一边回答到:“应该是得到消息了!”
“哼哼——”太后从鼻孔冷哼了两声,愤愤不平地说:“我就说嘛,她也就这点道行了,成天就盯着哀家身边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巴不得捡点笑色来嚼舌根,什么心态哦!”
哎,自己的儿子不争气,那是没法,白白地让“不下蛋的母鸡”看笑话去。
一想到那只“不下蛋的母鸡”她就有理由继续鄙视下去。
却说,那还是在明英宗时代,钱皇后是个病秧子,久病生不出孩子,自然不得皇上老公的待见,两口子的感情很淡。那时的周太后还只是个贵妃,很是得宠,又生了长子朱见深,如日中天,处处挤兑钱皇后,做梦都想取而代之。钱皇后算什么,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除了忍气吞声,更无良策。
然而,她人虽没什么本事,但很会装贤惠做人,在危难之际,处处表演她的“贤妻”角色。
朱祁镇在土木堡当了俘虏,钱皇后拖着病体,四处奔走呼号,设法营救丈夫。无论刮风下雨,“三九”还是“三伏”,她日夜求神拜佛,请求神灵保佑丈夫平安归来,因此摔坏了腿,哭坏了眼。
朱祁镇回家以后,大彻大悟,处处关心、照顾钱皇后,周贵妃不得不有所收敛。这两个老婆的性子,朱祁镇清楚得很——钱皇后老实巴交,周贵妃恃宠霸道;钱皇后没儿没女,周贵妃把她看成是眼中钉。他担心自己撒手而去,钱皇后的处境会很艰难,于是临终立下遗嘱:“钱氏名位索定,当尽孝养,百年之后,与朕同葬一穴。”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朱祁镇一蹬腿儿,周贵妃的腰板挺得更直了。按照惯例,先皇皇后称“皇太后”,嗣皇帝生母“尊号+皇太后”,以示嫡庶之别。可是,周氏就偏要破这个规矩。
她气势汹汹,一口咬定: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白占着窝,凭什么当皇太后?无功受禄,有功不赏。这样搞下去,谁还为延续皇家血脉操心卖力气?
这话说得耸人听闻,支持者有之,反对者更多。
朱见深对自己这个争强好斗的老娘一点法也没有,他不敢伤她的心,也不敢让她丢面子。于是,他顺从了老娘,称她为“皇太后”,称钱氏为“慈懿皇太后”,彻底来了个本木倒置。百官也无可奈何,谁叫人家母子为大呢,只得这么办了。
按照周太后的初衷,钱氏最好啥“帽子”也不能戴,结果还是让钱氏“占了便宜”,心中自是不满,又一想到先皇临终的遗诏“钱氏名位索定,当尽孝养,百年之后,与朕同葬一穴。”,更是如同横在心尖上的一把刀,时时刻刻刺得她难受。
这厢周太后梳洗完毕,久不见皇帝两口儿来敬茶和请安,心里就鼓起了一包气。连喜儿递给她的红枣莲子汤也不想喝了,喜儿哄着劝着,好歹喝了两口,撤下。
原来朱见深和万贞儿由于昨晚折腾得太久,临近天亮了才睡着,一大早自然是醒不来的。候在外面等候服侍主子的一众太监和宫女,已经禀报了时间好几次了,但朱见深的脾气一向不是“很好交流”的,所以大家只好候着,干着急也没有用。
万贞儿睡觉一向惊醒,睡得晚,醒得也早。她本想唤醒皇上,因为她知道皇帝大婚的第二天,皇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但是一看到皇上熟睡的可爱样子,她又不忍心叫醒他了。
突然她隐隐约约听到殿外有“呱——”地一声叫闪过,貌似乌鸦叫的声音,紧接着右边眼皮就猛地跳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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