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一趟监狱!”
半晌,阿东的声音沉沉的传来。
夏沁蓝微微诧异,当即反应了过来,“你去见了万俟峰?他怎么了?”
“我去找他,因为我觉得他手上会有当年向先生下毒的样品,只要拿到这个样品,先生就有救了!但是,万俟峰在知道先生的身体情况后,他只是很开心!”
阿东有些愤怒,紧握着拳头,但是,更多的是无奈的痛苦。
夏沁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隐忍,有些难过,“你去求他?阿东,你难道不了解万俟峰吗?如今的他是不是已经悔改,是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所做的错事都不重要。他一定不会救万俟冥,而且我不认为他手上会留有当年的样品,阿东,不要再去监狱求他,无谓再用虚假的希望让自己再失望一切。”
“可是,先生他……”
“嗯,如果万俟冥知道你去哀求万俟峰,他也不会高兴!阿东,放弃这个没有希望的想法,并不是自暴自弃。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情太过痛苦,放宽心,都没事的!”
夏沁蓝太过释然,释然到竟然能反安慰别人。
但是,她的内心在想什么?
阿东迟疑的抬起头,欲言又止的抿了抿唇,终是妥协,“是,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不过,我去探望万俟峰的时候,得知他得了脊椎内肿瘤,已经是末期。医生说他最多还有一个月的命,而他自己都放弃了治疗,似乎是在等死!”
等死……
万俟冥何尝不是如此。
夏沁蓝煞是嘲讽的轻轻摇头,似有感叹,“人生无望,活着为何!”
“太太,我并不同情他,甚至觉得他该死!”
然,阿东却放不下对往日恩怨的执着。
夏沁蓝只是微微一笑,此刻,她的内心已经平静如水,没有激烈的仇恨,没有疯狂的欲。望。不奢望,不期待,不去刻意的追求作为信仰的希望,唯独将生命简单的度过。
或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沁蓝!”
这时,沐若寒的声音忽而在身后响起。
夏沁蓝闻言缓缓垂眸,回过身,“若寒,他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你刚刚没有不在他的身边?”
此时,沐若寒依然是担心夏沁蓝的情绪会影响身体和生理的健康,毕竟,她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悲伤神色。反正是这种看起来过度的压抑,才愈发的令人担心。
夏沁蓝凝望着她的双眸,了然的微微一笑,“若寒,我并没有在逃避什么!”
“那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我想,他不希望让我看到他太过狼狈的模样,那我就不看。若寒,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会解除对我的担心,但是我真的没事……就算结果改变不了,我依然庆幸可是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光陪伴着他!”
夏沁蓝竭力的微笑,笑意一分不假,却也掩盖不了悲凉的伤感。
沐若寒望着她,声音微微哽咽,“嗯,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沁蓝,你快回卧室吧,他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