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午后,闷热异常。
舞蹈教室。
吴岱宗用左手撑着脑袋,右手上的笔在套卷上云淡风轻地写写画画。
杨炳的桌子横摆,面朝岱宗的侧脸。他埋头趴在桌上,似是在午睡的样子。
一墙之隔的自习室,仍是蒋夕佳、姜湄、谭孟佳、卢鑫隆、王江成几人,他们在教室里分散地坐开,默然无语。
如若时光就这般平静的流逝,倒也是难得的静好景象。然而,两年前的冬天攒起的无名之结,注定了这段距离高考愈来愈近的日子不会安稳度过。
“我以后只有下午和晚上的自习下楼。”第二天晚饭时间,夕佳对姜湄说。
“为什么啊?因为某人?”
两人站在自习室门外走廊的栏杆前,目光漫无目的地游离在对面屋外穿梭不停地人影间。
“也不算是吧,环境不太适合我……”夕佳歪着头无奈地笑笑,“况且人太多感觉王江成也不太乐意。本来我在这里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地……”
“管他干什么呢?”姜湄说,“哪个地方适合自己就在哪呗……”
“我也不知道,感觉很迷,在班里成绩也就那样,下楼也不见得好。并且现在自习室里来得人越来越多,很多都是对面的三班偷偷跑来的。”夕佳眼神空洞,喃喃地说着。
“他们班主任、赵文亮就是很奇怪——有时候疯狂吹捧年级长,有时候又专门对着干。他不是跟他们班的人说‘去自习室自习怎么了?能有人把你们撵出来吗?’”
说到这里,她又懊恼地揉揉吧头发,“我不是说成绩不好就不能来,毕竟我自己也不够格……主要是来了以后就一直说话,反正这里管得松,也没人来检查……”
忧虑一层层浮现在夕佳的眉眼间,“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几个到了高三以后成绩都是逐步提升。就算杨炳不是吧,他一直都很好。你跟秦东杨慢慢地都能稳定在年级前十。”
“我呢?我从年级前十退到二十,又退到三十。也没有之前的钻劲儿了,心里老想着乱七八糟的。我觉得,我好像已经完蛋了。”
听到这话,姜湄忙打断她,轻轻拍拍她的后背,“瞎想什么呢!还有几十天才高考呢,变数这么大,谁能这么笃定地下结论呢……”
“我知道。”夕佳的话里隐约透出认命般的无奈和不甘,“一直都是这样。初三的时候也是,在同样的情感里,我没有考上想上的高中。我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班主任说,是因为我想要得太多。可是,真的有那多吗?”
“想那些又有什么用……抓住当下才是重要的。”姜湄的胳膊搂住夕佳的肩头又滑下来。
夕佳笑笑:“马上三检了啊……三检以后我就去隔壁舞蹈教室好了。”
“我也想去……只不过不想跟杨某坐在一个屋里而已。”姜湄垂头丧气地趴下,“今天中午白茵茵还在说高考完以后要和胡承德去哪里哪里玩儿。可是我呢,高考后连个一起玩儿的人都没有……给我的感觉就是,我的生活之所以糟糕不是因为即将高考,而是我生来如此。高考后除了糟糕外只会再增加空虚……”
“总想着别人也不行啊,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夕佳缓缓说着,像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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