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找医生看看。”
不一会儿,他回到班里背上书包,对姜湄说道,“我明天早读前就会回来。你在这里安心学习吧,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他回家了吗?”杨炳走后,东杨满脸堆笑地走来问。
“回家了,很快就回来。”姜湄拿出请假条,“这是他的请假条,你晚上回去给宿管。我正想去找你呢。”
“杨炳走的时候生气吗?”东杨把请假条装在口袋里,毫不见外地在杨炳的空位上坐下,似是要长谈的架势。
“不生气啊,怎么了?”
“如果他没有生气,那真的是太好了。”东杨做出语重心长的样子。“姜湄啊,等杨炳回来,你一定要劝他不生气。大家都是同学,这是多么深厚的情谊啊。程晓宇会向他道歉的,如果眼镜不能用了,也会赔他一个新的。”
“你们到底怎么了?程晓宇为什么要向他道歉?”姜湄被这番话弄得摸不清头脑。
“杨炳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受伤的吗?”东杨说,“我看上节课你们不是一直在说话吗?”
“他说是踢球的时候摔在地上了。”
“是这样的,姜湄。”东杨做着手势指点江山,“足球是一项源远流长的体育项目,在宋代的时候名叫‘蹴鞠’。众所周知,在剧烈体育运动中,误伤、受伤的情况是再所难免的。在刚刚我们通过足球锻炼身体的时候,程晓宇同学不小心把杨炳撞到在地上了,接着程晓宇自己也摔在了杨炳身上。只不过程晓宇没有受伤。”
“所以呀,姜湄,你一定要让杨炳相信程晓宇不是故意的。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不要辜负了集体对你的信任。”
“你为什么还要格外强调他不是故意的?”姜湄问,“跟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
“没有啊,姜湄。不要多想。”说罢,东杨忙起身离开。“班长,我要跟你说件事……”
几天后便是体育会考。会考在本校操场举行,由外校老师监督。
考试在中午刚过时便开始了,那些常年在校外的人也重返校园,班级罕见地整齐了。姜湄又见到了丁乐。人群里,丁乐的身影显得越发瘦小。姜湄想对她说几句话,却想不出说什么好。短暂的相伴和丁乐的病情让她们的关系止步在相识与相知间,而此时的境地表示同情或是鼓励似乎都不那么适当。
测试过最后一项八百米长跑,姜湄慢悠悠走出操场。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仍是满身秋天清爽的阳光。
“你要去哪里?”姜湄问。
“去一趟超市。”杨炳回答,“一起吧。”
一路上来回穿梭着刚刚考试结束的人,二人并排走着,并没有许多话。深秋的风在充满阳光的下午磨去了往日的肃杀,只是在吹拂人面的过程中间或卷落几片干燥的树叶,枯黄色在暖橙色里飘零,凄清之感由此浮现。
“我回去就要坐在最后一排了。我已经把许多书搬到最后那张空桌子里了。”回班的路上,杨炳说。“先斩后奏。”
“我们那一块儿现在很乱吗?”姜湄问。
“还好。只不过我要认真学习了,坐后边方便一点。”
进入教学区,杨炳便不再言语。他快步向前走几步与姜湄拉开距离,姜湄会意,在原地磨蹭着,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洞洞的楼梯转角。时间就如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