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3 同桌

    时间来到高一上学期的十一月初，期中考试刚刚结束。

    高一九班里，姜湄和方子姝考试失利，没有得到挑选座位的机会，两人只得分离。在班主任的随机安排下，姜湄和陆坤颖成为同桌。

    “你好啊，又见面了。”姜湄搬至坤颖身旁时，她笑着向姜湄打招呼。

    “又见面了。”姜湄把怀里的书放在桌上，“我太落魄了，学啥啥不会，混了整整两个月。”

    “哪有，不就这一次考差了嘛……”坤颖拍拍她的肩膀。

    “可是，咱们一共只考试过两次。”姜湄苦笑着，“不管怎么说，坐在你这个大佬旁边就要好好学习了。”

    很久很久以后，姜湄再次回想起那段日子时，不由得有些后怕——如果不是碰巧坐在坤颖身边，自己大概就像许许多多进入高中后成绩陡然下滑的人一样，混混沌沌度过高中三年，再进入一所不上不下的大学随波逐流。

    高一一班。

    “黄鸣轩！黄鸣轩！”杨炳叫道，“我们还做同桌吧！”

    “行啊。”黄鸣轩答道：“还坐这个位置？”

    “对！”杨炳点点头。

    杨炳在第一次月考结束后，阴差阳错和黄鸣轩成为同桌。两人窝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除去数理化等科目稍稍听几句老师讲课，剩余的时间大部分用来看推理小说，时常对着书中的情节线索讨论得兴致勃勃。

    黄鸣轩似乎有着侦探罗成方位的本事，总能在罗成阴着脸走进班里的前一秒钟迅速把书塞进桌洞，做出一切安好无事的模样。耳濡目染下，杨炳也学得了一套躲避老师的好本领。

    “高一的时候，我经常在晚自习看小说。把笔记本放在旁边，装成摘抄好词好句的样子。”后来的一次交谈中，杨炳对姜湄说。他的脸上略带着些得意。

    “这个方法好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姜湄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道。

    “高一的时候，我背着罗成搞的事儿多了。”杨炳笑着说罢，又把目光落到地上，“也许这就是他举报咱们两个谈恋爱的原因——秋后算账。”

    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不仅是躲避罗成高压政策的世外桃源，还是观察吴岱宗的好地方。在无事的政治历史一类课堂，杨炳常常装作听讲的样子，用余光注视着吴岱宗的身影。直至有一天，一个念头忽然冒出在他眼前。

    这绝非长久之计！

    这绝非长久之计，杨炳明白。无论怎样都是没有结果的，不过是白白耗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罢了。况且，自己眼中的吴岱宗自然不是实际的吴岱宗，何必为一个臆想中的人物心忧呢！

    高一六班。孙半夏坐在秦东杨身旁，同他隔一个过道。

    “孙半夏，你猜我这周周日会不会来学校上晚自习？”周六中午放学时，东杨笑眯眯地问半夏。

    “我猜……”半夏正想说出自己的猜测，转念一想，又改口道：“我就不猜。”

    “这是有奖竞答节目，猜中有奖。”东杨一本正经地说，“不允许弃权的。”

    “猜对了是什么奖励？”半夏问。

    “你猜对了就知道了。”

    “那就当我已经猜对了。”半夏说道，“快告诉我是什么奖励！”

    “走，跟我一起下楼。”东杨不紧不慢地背上书包，和半夏一起来到学校门口存放行李箱的地方。

    “奖励就在箱子里，你回家打开才有效。”东杨摆出高深莫测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半夏盯着自己的行李箱，不太相信东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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