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装着两只蛊的瓷瓶宛如千斤重,尤大夫面色凝重的叹息着,他竟然没有发现楼小姐身体里有两只蛊,难怪取蛊的时候楼小姐会突然发狂,原来另一只蛊钻进了头部,这才造成楼小姐的癫狂和剧痛。
“羽儿加重药剂就是因为嫣然身体里有两只蛊,只是中途还是出错了,让这子蛊钻进了嫣然的头部。”凤御尘目光安慰的看着楼宇轩,宇轩也不用在愧对嫣然,和无法恨羽儿的矛盾里纠缠了。
尤大夫带着两只蛊离开了,也答应了凤御尘对楼嫣然的死因保密,天暗沉下来,夜色里,楼宇轩和凤御尘静静的站立在院子里,看着满园繁盛的景致。
“尘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的吧?你对嫣然的感情不比我少,可是你还是选择相信了她。”楼宇轩悠悠的开口,心头的矛盾散了去,人也豁然开朗了一些,虽然依旧思念去世的楼嫣然,却也轻松了几分。
“她不是会下毒的人。”从收到那飞鸽传信的时候,凤御尘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殷勤,即使知道她和司空绝关系非同寻常,可是凤御尘却清楚的相信她不是黑白不分的人。
站起身来,龙夜天视线淡漠的看向司空绝,如果自己动手,一举杀了这三人,那么琅邪王朝就竟是亡国的境地,即使不会被周边的小国吞并,却也逃脱不了被龙王朝攻破的可能。
笑声回荡在空阔的御书房里,司空绝倨傲一笑,“本殿就会皇上做一个交易如何?皇上让本殿一行安全无虞的离开龙王朝,本殿告诉皇上这十年来皇上要找的人的消息。”
俊逸出尘的脸上没有任何的震惊,烛光掩映之下,龙夜天那高贵的面容里渐渐的浮现出一股的冷色,清朗的语调甘冽如同山泉,空灵里不带一丝的感情,“朕寻了小皇妹十年,可是你凭什么以为朕会为了小皇妹一人,而放弃剿灭琅邪王朝的绝佳机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本殿也只有死路一条了。”邪魅的勾着唇,司空绝知道在这片大陆之上,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可能为了一个妹妹,而放弃这样的绝佳机会,可是龙夜天却会,他有着身为帝王强者的骄傲,而更加笃定的是,龙夜天比任何一个人都在乎丫头的下落。
就“即使没有这一次的机会,朕有朝一日,定然会收复琅邪王朝!”龙夜天冷傲的开口,深邃的眸光里闪烁着光亮,那时身为一个帝王的威严和霸气。
“这块玉佩就送给皇上,三日之后,爻阳皇城外,五十里,清和驿站北面山谷,本殿会亲自告诉皇上小公主的消息。”即使是自己,司空绝甚至不敢肯定是否会放弃这样绝佳的机会。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太迟太迟了,丫头已经走了,司空绝将那啃噬灵魂的痛压抑到了心头,缓步走上前来,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到了龙夜天面前,那确实龙傲霜从小佩戴的玉。
堙十年了,终于,龙夜天接过玉佩,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快速的起身走向了书案,看着那奏章,随即拿过玉玺盖下玺印,一手快速的在奏章之上书写下,批注入城四个大字。
看了一眼奏章上鲜袖的玺印,司空绝那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笑容,“皇上,三日之后,独自前来,当然,本殿期待着有朝一日,和皇上对决疆场。”
“好,击掌为誓。”龙夜天应下,啪啪三声,清脆的巴掌声回响在御书房里,司空绝大步的向着御书房外走了去,龙夜天负手凝望着离开的白色身影,做为帝王,司空绝有着帝王的手段,心机,可是这样的人却也注定了孤独一生,城府太深,这个世间,是否能让他真心相对的人和物。
不想沦为高处不胜寒的帝王,所以龙夜天努力呵护着自己心底的那遥远的温暖,那一双信任的眼神,那依附着他的小皇妹,十年了,终于有小皇妹的消息了。
皇宫外,马车里,司空绝将奏章递给暗中的黑衣人,“立刻将奏章送到城外交给明曜,让他们明日一早就进城。”
“殿下,龙夜天真的答应了?”燕子璇有些错愕的看着司空绝,这样绝佳的机会,龙夜天居然只为了一个十年不见的妹妹就放弃了。
若是羽儿丫头可以回来,他也愿意放弃这一切,宁愿一生陪着她在绝情谷底,皇位,权势,都与他无关,可是,司空绝闭上眼,将那份悲恸深深的压进了心底最深处,可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宇轩,替我送羽儿先回去。”松开握紧龙羽语的手,凤御尘静静的站在墓碑前,风吹了起来,衣袂在风里舞动着,这一张冷肃的面容之上有着深深的愧疚之情。
“走吧,楼大哥。”看着独自站在墓碑前的凤御尘,龙傲霜收回视线,和楼宇轩先行离开,墓园之中,风不是的卷起地上的纸钱,插在墓碑四周的白皤也随风摇晃着,凤御尘颀长的身影带着一抹的落寞和哀伤,久久的站立在楼嫣然的墓碑之前。
“其实嫣然一直知道,尘对她只是兄妹之情。”担心龙傲霜多想,楼宇轩温和的开口,目光温和的凝望着龙傲霜依旧清瘦的脸颊,心疼染上了俊彦,“是我错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