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江堤也无事,只是岷江水量又上涨了些,最多五日,一定要决堤放水,否则堤坝肯定承受不住。“傅博将所有水量的卷宗放到了凤御尘的书桌上,看了一眼他疲惫的,甚至充血的眼睛,不由开口,”王爷,你多久没有合眼了。”
就“王爷,其实那都是宁儿丫头的错,不要说王爷,即使是我也不会同意开皇仓的,王爷不要自责了。”傅博诚心诚意的开口,刚冷粗犷的脸上虽然有着无法掩饰的伤痛,却没有半点埋怨之色。
“傅郡王难为你了,你们先下去,本王还有些卷宗要看。”喉咙有些的沙哑,凤御尘深深的看了一眼傅博,摆摆手遣退几人,视线依旧专注的停留在卷宗之上,开闸放水,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例,他一定要保证一举成功。
修萍默默的站在一旁,随着傅博和柳大人等人的出来,帐篷的帘子掀了起来,昏黄的烛光之下,是凤御尘那颀长的身影,这些天,白虎口的百姓虽然不敢怠工拖延工期,可是王爷的饭菜里却都被恶意的加了沙土,连茶水都喝不到一口。
堙放下帘子,修萍再次守在帐篷外,黑暗里,四周树上都挂着油灯,微弱的光亮之下,映出一道纤瘦的身影,修萍一怔,却快速的走了过去,“王妃。”
“王爷还在熬夜?”这都是丑时了,王爷居然还在熬夜,龙傲霜看着不远处那透露着光亮的帐篷,纤细的眉头不由的皱了几分。
“王爷这些天过的不好。”修萍冷漠的嗓音麻木的响了起来,语调呆板的没有感情,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因为傅郡王家人的原因,百姓很抵触王爷,要不不送饭菜过来,要不送来的饭菜都不能吃,王爷每天睡上一个多时辰就起来,有时候就趴在书案上一整夜。”
龙傲霜楞楞的看着眼前的修萍,小脸上写满了震惊,结巴的开口,“修萍,这是你和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修萍呆板的脸抽了一下,王妃这个时候竟然关心的是这个,“王妃,你去劝劝王爷。”
“修萍,将白天工部送来的卷宗找出来。”听到布帘子的掀开声,凤御尘沙哑着嗓音开口,闸口的地基都已经好了,搭建的木架的木材也都准备完毕,如今只将木架搭建好,再将关闸开闸的铸铁门安置,整个闸口就算竣工了。
一本卷宗放到了凤御尘的书案上,而抓着卷宗的却是一只白皙的手,雪白柔嫩,不是修萍常年习武的手,凤御尘一怔,终于抬起了视线,映入眼睑的是龙傲霜不满的小脸,拧着眉头,小小的脸庞因为生气而紧绷着,此刻那一双眼正燃烧着怒火瞪着凤御尘,“羽儿,你怎么来了?”尤其是这么晚。
龙傲霜依旧瞪着眼,目光里那张峻冷的脸此刻带着疲惫,眼中甚至有着血丝,嘴角有些的干裂,声音沙哑着,三日不见,他竟然将自己糟蹋成这样。
“羽儿。”她还在生气,凤御尘原本要伸向龙傲霜的手停了下来,那日离开郡王府,她的抵触和排斥让凤御尘即使现在想起,眼神依旧黯淡了几分,他知道她无法接受他冷血绝情的一面,可是那也是他的一部分,在疆场上,在朝廷之中,他素来不是良善之辈,只是她从来不曾看过他无情冷酷的一面。
所有人都说王爷没有人,即使龙傲霜只待在郡王府里,可是那些丫鬟和仆妇的话依旧尖酸刻薄的传入了耳中,又有谁看见这样的凤王爷,龙傲霜将手中的瓷瓶放到了桌子上,三日天来,她又重新熬制了五颗玉露丸。
至少她还关心他的身体,看着书案上的瓷瓶,凤御尘心头一暖,将瓷瓶给贴身收了起来,看了看堆积的卷宗,视线再看向书案前的龙傲霜,站起身来,“走吧,让莫玄送你回去,最多十天,闸口就可以竣工了。”
他没有像往常一般牵着她的手,也没有占有十足的揽着她的腰,龙傲霜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走在前面三步远的凤御尘,他瘦了很多,一身黑色的锦袍衬托出他更加瘦削的脸颊,黑暗的夜色笼罩着他的身影,伟傲修长的背影让龙傲霜忽然感觉胸口酸涩的难受。
其实是她不好,王爷并没有做错什么,是她还不够坚强,不能够面对很多事情,如果当初在爻阳皇城,她没有为绝哥哥求情,绝哥哥就没有办法暗中收购了所有周边的粮食,没有粮荒,傅宁不会和那些匪寇合作,也不会害死老夫人他们。
打劫皇仓,那些匪寇只怕不是普通的身份,其实她根本不是排斥王爷的冷血绝情,她是无法面对自己造成的后果,王爷只是替她扛下了而已,老夫人他们却都是因为她而死。
“怎么又皱眉了?”没有听到龙傲霜跟上来的脚步声,凤御尘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的龙傲霜,一股疼惜染上暗黑的眉宇之间,大手终究还是伸了过去,抚平着她皱起的纤眉,即使知道她会排斥,会抵触,可是三天来,不曾见到她,虽然在忙碌白虎口的事宜,可是却总是会想起那夜她的排斥和不安。
抬手拉下眉间的大手,龙傲霜突然用力的抓紧凤御尘的手,向着帐篷外快速的走了过去,怪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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