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这几日里,耳鸣目眩的,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劲来。只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灵力不知何时丰盈的竟在筋脉里到处乱窜,我又惊又喜,然而又难受的很。该是那药丸的作用,想到这心头顿时一暖,冷君大概是花了一番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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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了几日的小船终是驶入了南国的津口,水面开阔,舳舻千里。往来的商船络绎不绝,岸上堆着犹如小山般的货物,而码头的伙计一个接一个的将沉甸甸箱子从船上搬下来。岸上的人用引绳将我们的船固定好后放下夹板。
下了船,便迎上接应的人,侍女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跟在他们后面,然而我还是险些被渡口熙来攘往的人群冲了去。人头攒动,我只得仰着头大口呼吸。只见酒旗随风招展,楼上的身姿妙曼的姑娘轻摇着罗扇掩口而笑,千娇百媚,无意间荡漾了心河。
兜兜转转的走了不多久,到了安排的马车地方。
我们目的地是南国的都城建业,听马夫说得行一月有余。
在蓬莱倒是能乘着仙鹤出行,便利得很,但最为方便的其实是御剑飞行,其实是我灵力地位的缘故,也就没有学习剑术,这些年来为了给自己改善体质倒是把自己往食客和医手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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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分离以来,神族高傲固执,妖族蛮横粗野,人族人丁兴旺,唯有一成不变的信仰统管着这片大陆,信徒用虔诚的信仰得到强者的庇护,神庙是聚集信仰的圣洁地域,大肆的毁坏神庙无异于挑起战争。人族虽然不及神妖两族体质强健但却是三界中不可小觑一支,而临武大帝则是如今的人族信仰,南国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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辘辘地马车将时间辗转进了车辙里,就这样又是一月有余才抵达皇城。
进入皇城后,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垂柳夹道,商铺林立,买卖不绝。
不久辘辘的马车徐徐停在威严的正红朱漆的宫门前,我掀了帘子,扶着侍女的手踩着马墩下了车,皇城的守卫神情肃穆立于宫门两旁,弥散着不可亵渎的威严。
穿过重重的宫门,我们来到内庭,从半月拱门下走过,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诺大的荷塘,微风拂过,碧波荡漾,荷香四溢,映日的荷花好似燃烧在水面的团团火焰,真是美不胜收。
不曾想一支箭惊塘而过,打破了现下的美好,险险的略过了我的头顶埋入了身后柳树干,虽然怀里带着冷君做的护身符但也不免被惊到,身上袭来一阵寒意。只见柳树后面,闪出一个拿着弓的俊美绝伦的少年,一袭红衣,流云箭袖,张扬的眉毛、浓密微卷的睫毛、一双带着醉意的桃花眼,放荡不羁的笑道,“这就是那位蓬莱的妹妹?”
“谁是你妹妹。”我咬紧着牙齿一个一个字得吐着,很是愤怒。
真是个轻佻的家伙,这一箭就虽说是顽劣也着实讨人厌,当时要是一动指不定就撞到箭上了,虽然伤不了我。
“我姓子,名秉文,是南国的二殿下,方见妹妹以为谪仙下凡,一失神竟然忘记了弓上的箭,没惊着妹妹吧。”那人拱了拱手,嘴角轻勾邪魅一笑道。
济济多士,秉文之德。倒是没有“辜负”令亲的期待。
我正欲还口质问他时,一阵纷动,我抬眼望去,前方人群簇拥着的是位金丝长袍的高贵公子,如墨的长发被束在衔嵌着袅袅生烟的白玉银冠上,眉目柔和,温文尔雅。想来就是南国的太子殿下了,两子同是皇后所出,秉性却是天壤之别。
“明月妹妹远道而来舟车劳累本因前去迎接却因一些琐事耽搁了,实在失礼。陛下已经在等着了,还请明月妹妹前去一叙。”金袍公子举止优雅,声音朗润犹如三月春风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