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冷静一下。这些人,她谁都不想来往,从来都是带着浓郁的优越感做着最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往外走去。夏侯脸色一变,追到门口,攫住了她的手,低低地带着一丝恳求地说道:“对不起,小锁,我过去再坏,你也答应了牵我的手,我是不会放开的。”
“有多坏?”她轻轻地问道。
“要多坏有多坏,我以前过的都是荒唐的日子,直到阿南的死让我清醒过来。”他的手心用力,固执地不肯松手,眉眼间都是恳求的味道。
乔锁觉得心有些空,她看了眼紧抓着她不放的夏侯,再看了看站在门边高高在上,掌握着一手底牌的乔谨言。
他向来气场能压制住所有人,只要他想,他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大哥,长久以来给她的感觉都是最强大的,可是也是最冷酷的。
她想,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次被原谅的权利。如果那年,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就算她失去了孩子,就算他娶了凌婉,他如果像夏侯这样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说着“小锁,我不会放开你。”这类的话语,那么这一切还会一样吗?也许她依旧会做乔谨言最傻的阿锁,一辈子都将自己困在他的世界里。
他没有,他选择了转身,选择了送她离开,所以他们之间只能是错过。
乔锁轻轻反握住夏侯的手,抬眼看着他,双眼湿润,低低地问道:“你会不会一辈子都这样牵着我的手,永远不放开?”
夏侯面露惊喜,连忙点头道:“当然,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她浅浅一笑,靠近他,抱住他,低低地说道:“夏侯,我们结婚吧。”
乔谨言脸色有些苍白,他伸手握住一旁的门扉,感觉似乎以前的旧病犯了,疼的厉害,疼的有些无法呼吸。
他不明白,他长久以来最引以为豪的自信被击溃一地,阿锁知道这个男人曾经那样的渣不可言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为什么比之前还要好了?阿锁从来就没有对他说过,要跟他结婚的话语,就算当年热恋她有了孩子,他也是最后一个知道。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吗?
那么他该怎么办?乔谨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取出手帕咳得有些嘶哑,眉眼深暗看不出一丝的光泽,泛出一丝的血红来。
他圈养了多年的小东西咬得他伤痕累累,可是没有人看见他盘踞了多年的伤口,世人只艳羡他冷傲清贵的面容和强大的背景,不知道他早已病入膏肓。
乔谨言走到老爷子面前,嘶哑地说道:“我们回去吧,爷爷。”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老爷子早已不想多呆,和夏老将军互瞪一眼起身就走。
夏老将军将门外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拽开,拽着夏侯骂道:“没出息,丢尽我夏家的脸面。”
夏侯只笑不语,眉眼间都是笑意。
乔锁看着他浅浅地笑,原来这世间还是有人愿意抓着她的手不放开的,她至少觉得自己不是那样的糟糕,人生没有被毁灭的支离破碎。
“回去了。”老爷子敲着她的脑袋,微怒地叫道,“你别想跟那小子在一起,不然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老爷子拄着拐杖出去。
乔锁毫不在意老爷子的话,只是看见乔谨言走过来时,笑容僵住,脸色苍白了几分。
他站在她面前,脸色苍白灰败,握着手帕的手有些颤抖,眉眼间溢出暗涌来,说出的话冷酷而绝情:
“这几年来我一直认为让你活在温室中便可以不受这个世界的伤害,也许我错了,你应该体验这个世间人心的险恶。阿锁,我给你机会,你去吧,无论是爱人还是结婚,走了就不要回来。无论伤的多重都不要回来,因为错了就是错了,无法回头,没有人会一直等在原地。”
他说完剧烈地咳了几声,想要抚摸她的小脸,手停在半空终是克制地收了回去,脸色暗淡了几分,转身离开,背影萧瑟。
乔锁仰起头,将眼底的泪逼回去。再爱她也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