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求他无用,既然都摊到了桌面上,那些残酷的事情也该说出来了。
他不知道阿锁冷漠起来时,说的话是这样伤人。乔谨言脸色有些变,许久,沉声说道:“顾家的孩子是不能流落在外的,我说过你可以自由婚嫁。”
他的手指微微收缩,自由婚嫁,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可是如今他是做不到的,所以宁可卑鄙一点拿孩子来逼迫她,若是往后呢,一年复一年,阿锁始终都不肯转身回头,他该如何?
乔谨言将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没有关系,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乔锁深吸一口气,她伸手握住面前的被子,紧紧攥住,借此来汲取一点力量。
“你给我时间好好想想。”她低低地说道,声音有些疲倦。
“好,我带小安去散步,回来给我答案。”乔谨言有些步步紧逼,他不愿意给她过多的时间来考虑,她很聪明,她会想到一切办法来阻止他带走乔安,而他什么都不怕就怕她会有过激的行为,他只能在今日内就要到她的答案,在她还没有晃过神来的时候。
乔谨言带着乔安出去散步,小乔安很兴奋,换上鞋,蹦蹦跳跳地牵着乔谨言的手,冲着乔锁说道:“锁,我们去散步。”
乔谨言低低笑道:“锁不去,我们去。”
“锁为什么不去?”
她转过身去,不再看父女两的背影,伸手扶住门,感觉心疼的有些收缩,她以前多么盼望能为乔谨言生一个孩子,她和大哥带着他们的孩子去看十里灼灼的桃花,去看潮涨潮落的潮汐,去看大雪皑皑经幡飘扬的雪山。
可是如今有了孩子,他处心积虑毁了她父亲,她在狱中度过数千个苦寒,再见面就算有感情更抵不过的是时光的冷漠。她不恨他毁掉乔家,她只恨既然注定了要毁灭乔家,为何在一开始就要让她爱上他,这些年颠沛流离无一日安生?去顾家,顾家那样的高门,她去如何自处?
她的心冷了,而乔谨言言行举止越发地高深,喜怒不形于色。也就只有年少的乔锁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乔谨言吧,爱的那样深,险些命丧黄泉。
她孤身坐在门边的地板上,等待心脏的疼痛消失,也不知道是心口疼还是胃疼,这些年这副身体被她折腾的不行,每到阴雨天气便难受得厉害,她三十不到却有了迟暮的感觉。
她不争不抢不夺不辩解,面对乔建的盛气凌人、薛梅的贪婪都没有在意,不过是因为岁月苦短,她感觉她活不久了。如果去了顾家,她定然是活不久的。
乔锁闭眼,她一生的情感都尽数燃烧掉,有种命运无常之感。
她呆呆地坐了很久,直到天黑,直到乔谨言带着乔安回来。她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飞快地站起身来,进了卧室,感觉双腿坐的有些麻木。
她关上门,擦去眼角的泪,听着乔谨言在外面敲门,低低地问道:“阿锁,你想好了吗?”
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说道:“我要跟着小安。”
那一句话说出口,她的心剧烈地抽疼起来,险些令她窒息,她没有办法不妥协,这些年她就一直在妥协中,谁都可以逼迫她,更别说是乔谨言。
可是那些逼迫她的人她都不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受到伤害,能伤害她的也只有乔谨言一人。
可这些年,他一直不停地在伤害她,没有停止过。也许等乔安长大了一些,等她累了,乔谨言就再也不能伤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