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灰尘,书架、画板、榻榻米、茶具、靠枕,还有一个小火炉。
乔谨言将茶花放进屋内,看着昔年熟悉的小阁楼,颇是感慨。这里还是当年的模样,时光却匆匆不复返。
乔锁轻轻地从身后抱住他,低低地说道:“大哥,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乔谨言心中柔软,握住她的手,替她暖手,低低地说道:“快12年了,到了明年开春惊蛰,细雨纷纷的时候就是整整一个轮回了。”
原来这么久了,十二年一个轮回,五年兄妹、三年分离、三年牢狱,这么一晃竟是像过了半生那么久。
乔谨言转身紧紧地抱住她,吻住了她,他们刚从外面进来,薄唇上还有冰雪的味道,带着久违的悸动和伤感。
这近十二年的时间里,早些年懵懂谨慎、后来分离再分离,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光竟少的可怜的。
乔锁感受着他的温度,突然之间就落下泪来,乔谨言见了心疼,不断地去擦,却发现怎么擦也擦不完。
“我很欢喜。”乔锁转过身去,像个孩子一样拿着手背擦泪,说道,“我很欢喜当年遇见你,我很欢喜你一直爱着这样一无是处的乔锁。”
乔谨言看着她如今都是做母亲的人,可是依旧孩子气,微微一笑,抱住她坐在榻榻米上,看着窗外,说道:“下雪了,阿锁,藏民认为白雪是祥瑞的征兆,大哥也很欢喜,欢喜这些年始终都有你。”
他们看着对方,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有风从窗户的细缝里灌入,吹散一屋子的暖香。
乔谨言看着她眼睛哭得都有些红肿,低低叹气,替她擦去泪,抱着她,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两人便偎依在一起静静地说着话。
“你走了一个月了。”
“恩,我循着当年你的足迹慢慢走了一遍。”
“起点是哪里?”
“谈家。”乔谨言低低地说道,将她搂的更紧,“当年的小镇变化很大,我找不到那年的路灯还有小巷了。”
“还有满墙绿色的苔藓。”
乔谨言点头,说道:“都被白雪覆盖了。”
“还有呢?”
“乔家,我在乔家外看见你了,然后去了奥克兰,去了你的学校、宿舍楼还有你经常去喝酒的那家小酒馆。我去问,你们认识那个很爱喝酒的ann吗?酒馆的老板还记得你,说那个奇怪的东方女子消失好几年了。你还欠了他酒钱。”
乔锁低低笑起来,他这样一说,她记起来了,她那时三餐不继,时常去赊账喝酒,等到拿了家教的钱就去还酒钱,老板都习惯了,最后一次走的太急,她忘记了自己还有几瓶酒的酒钱没有给。
“我都帮你付清了,阿锁,我想,你还是欠我比较好。”乔谨言低沉地笑着,“后来我去你带家教的当地家庭,他们搬家了,去了澳洲,那孩子长大了,上了大学,他也还记得你,说你是个酒鬼,成绩差,脾气差,但是长得很好看。阿锁,我把你以前走过的路都走了一遍,只是我很难过,晚了好些年,没有陪你一起走。”
乔锁靠在他怀里,努力地仰起头不想让自己哭,原来她的生活,他都知道,她轻轻地说道:“不晚的,大哥,那都是过去了。”
乔谨言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后来你去了哪里?”
“不知道,随便走,然后就走到了乔家去,被你看见了。”
这些年时间再长,走的再远,他始终都走到了乔家来,远远地凝视着阿锁。
乔锁微笑,感觉有些小幸福,说不出话来。
两人安静地说着话时,顾柏林打来电话,说了顾雪诺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乔谨言静静地听完,然后挂了电话。
乔锁见他不言语,低低地问道:“怎么了?”
“柏林说,母亲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乔谨言低低地说道。
乔锁嘴角的笑容收敛,坐起身来,严肃地看着乔谨言,低低地说道:“你害怕吗?”
乔谨言闻言一笑,敲了敲她的脑袋,摇头道:“傻瓜,当年喜欢你的时候我就预想到了今日这样的局面。”
乔锁想到月前去看乔东南,说道:“我父亲说,你姨母的死和那个孩子的死都跟他没有关系的,大哥,我父亲虽然是个渣,可是再渣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的,我相信他不会害那个孩子,至于你姨母,父亲说,当年你姨母过世是因为心脏病发。至于你们几年前听到的留言那是我爷爷瞎说的。”
乔谨言点头,沉吟道:“这事一直没有证据。其实过了这些年,姨母早就入土为安,母亲一直耿耿于怀罢了,很快就要过年了,等爷爷带小烨回来,爷爷是个明事理的,我会跟爷爷好好谈谈。”
乔谨言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阿锁,你放心,我们拿时间跟他们慢慢耗,反正我们已经有了小安。”
乔锁点头,双眼晶亮,早些年因为凌婉的缘故,她始终没有跟着乔谨言,如今过了这么久,就连乔家都败落下去了,他们也应该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