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亢,每一声婉转悠扬,声声扣人心弦。
看热闹的人群寂静无声,没有像哭丧时那样有评论之声和小声的讨论之声,唱词都是极其优美的诗词,听懂诗词的人极少,所以大家只是安静地听,不敢妄加评论。
做道场的程序很多,但每一个程序几乎都是欢快地舞蹈和无限祝福的说唱,看的人脸上也没有很多悲伤,就像平时看演出一样,都伸长了脖子,挤挤攘攘。
三天的道场做下来,青树生和刘秀珍几乎累趴了,其他帮忙的人也几乎精疲力竭,只有白翠芬依然像对待自家的事情一样,毫无倦怠的坚守,还不时劝说青树生和刘秀珍去休息一下。
“树生哥,你和秀珍姐都洗了早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来收拾就是。”白翠芬说。
“那怎么行,这几天你白天不是和我们一样辛苦。”青树生说。
“那是不一样的,你们除了做事,还要操心和几乎盘算,是劳心劳力的活。我就做点劳力的事情,就身体累一下,晚上睡一觉就好了。”白翠芬谦虚地说道。
后来,青树生和刘秀珍熬不住白翠芬的一再牵扯,并且他们两个也确实太累了,就照着白翠芬的意思先去睡了。
夜深人静,人都散去了,白天的喧嚣和热闹顿时全部沉寂在清辉的月色里。
夜风寒凉,山村沉睡。
昏暗的灯光下只剩下白翠芬孤单的身影,一件件收拾青树生家院子里的东西。
刘德州的灵堂前点着两盏灯和几根忽闪忽闪的蜡烛,他的二女婿、小女儿及小女婿正在灵堂前守夜,他们和青树生、刘秀珍轮流守夜。
白翠芬收拾完东西后,已经差不多要到凌晨了。
刘德州小女儿刘秀兰走到白翠芬面前说:“翠芬姐,你回去吧,这么晚了,剩下的等会儿让我大姐和二姐起来收拾就是。”
刘秀兰年轻,虽然不像刘秀珍和青树生那样和白翠芬很熟络,但白翠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用眼睛都能看得出来的,更何况她是外面闯的人,阅人无数,看人的眼力劲更是厉害,自然是知道白翠芬的为人的,所以对她说话礼貌、周到、客气。
同时,她已经捧出了一杯滚烫茶油汤给白翠芬说:“翠芬姐,先喝完茶汤暖暖身子。”
白翠芬笑着谢过之后,端过刘秀兰手里的茶汤喝了后就回家了。
道场过后的第二天就是出殡的日子。
说是第二天出殡,但在之前请了阴阳先生扑卦说要等到晚上十二点起灵是吉祥时辰,并且还是十二点十二分。
所以第二天相对头几天来说大家要清闲一些。但白翠芬依然早早地来到了刘秀珍家里。
刘秀珍和青树生睡了上半夜,下半夜直到凌晨正在守灵,白翠芬过来时,他们两个还在灵屋前。白翠芬问青树生和刘秀珍,“今天怎么安排?”青树生说:“这几天全村老少和亲朋好友们都辛苦了,让他们休息一下,但中午和晚餐的饭还是照常提供,算是犒劳一下大家,所以通知全村老少,这两餐饭都到我们家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