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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果青岚知道他的新号码,肯定会如他所想的那样给他打电话,也会如他所期盼的那样,来北京陪他一起过年。
但真实情况是,到现在青岚仍不知道他的新号码,让她如何陪他?找他?
可是,安少杰并不知道这些情况,所以等到开学,青岚返回学校时,安少杰对她所有的想念已经又全部变成了怨念。
是的,正如青岚猜测的那样,在她来到出租屋之前的一刻钟时间里,安少杰还坐在她刚才坐的那张椅子上看书,有些疲倦,他就到小区内转了一会儿。正准备再返回来时,却发现青岚提着大包小包在小区门口正往里走。
他楞了一秒钟,犹豫了半分钟,本来想上前的他,却突然闪身到某棵大树的背后避开了她。
青岚上楼后,他一直在楼道下等她。看着她出门买菜,看着她买菜回来,望着楼上厨房窗口灯光下映出她的身影。
有好几次他有冲上楼去的冲动,既然很想她,为什么要躲着不见她?既然很想她,为什么要怨恨她?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好好爱她?既然爱她,为什么不念她的好?为什么还不放下以前他认为的种种不好?一定要这样对她?
冲了几次,他又半路退回,垂头丧气地退回。他知道,他不是不爱她,而是他无法改变他自己,他习惯了自己以冷漠的面孔对她,习惯了自己用别人不可思议方式对待她。
直到他又看到她拿着大包小包走了,他才上楼去。他知道这次她不会返回来,因为她从来没有在这里留宿过。
回到出租屋,餐桌上还摆着菜和红酒。
桌上有一张纸条,安少杰拿起了看,“我知道你肯定就在楼下,饭菜已经凉了,回来后只有劳烦你自己在锅里热一下再吃。两杯红酒,我的那一杯,不管你在不在我的对面坐着,我都已经在烛光下,和你对饮了。你的,你自己喝了吧。青岚。”
安少杰按照青岚的吩咐,将菜热了一下,坐在桌子边慢慢地吃,一边吃着,眼里却流了下来。
他这是何苦啊,本来可以两个人开开心心吃一顿美好的烛光晚餐,他非要弄得一个人凄凄惨惨悲悲戚戚。
最后,他一口饮尽了属于他的那杯红酒。收拾完餐桌,将没有喝完的红酒瓶放在餐桌的正中间。
那天晚上,他没有再看书,直接睡觉了。
第二天,青岚本来打算起早去出租屋逮安少杰,她相信他在那里。另外,昨天她还有几个包放在那里要拿回寝室去。
可是,一路车顿劳累,太累了,早上醒来时,却已经快九点了。不是被江流萤家的木森电话吵醒了,估计她和江流萤都要睡到十点不止。
青岚说了一句,“不好了。”便匆匆忙忙地起床,马马虎虎地洗漱了一下。
江流萤莫名其妙地追问了她好几遍,“什么事不好了啊?”她也没有回答,就走了。
匆匆忙忙地赶到出租屋时,门依然紧闭,上锁了。
青岚知道,他又不在了。推开门,屋里的一切都显示,果然是刚刚走就迹象。青岚进到房间,眼睛首先扫视书桌,因为书桌上的变化太显眼了。书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