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九微从床上下来,垂着脑袋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哀声道:“你家主子是不是要杀我灭口?”
斩月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想送苏九微回去,便道:“请跟我来。”
苏九微点点头,掩着嘴角又咳嗽几声。
每咳一声,斩月就心惊胆战一回,生怕苏九微像上次一样吐血,晕死过去。
走出萧夜离的卧房和院子,走在右相府长长的回廊上,苏九微不耐烦提了提拖地的长袍。
也没见萧夜离有多高,怎么衣服这样长?
“大人。”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有脚步声跑来。
苏九微抬头看去,一名护卫提着个篮子匆匆跑来。他低头在斩月耳边耳语一阵,便将篮子交给他,斩月一直紧张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
“苏小姐,主子让属下送你回府。他说以后还要桑叶派个丫头来取便是。”斩月对苏九微说道。
虽然不知道两人间有什么故事,但他很直接的转达了萧夜离的话。
苏九微接过斩月手上的竹篮,揭开蒙在上面的黑布才看清是满满一篮子的桑叶。
“你家主子对每个女子都这样有求必应吗?”苏九微忽然不了解这个萧夜离了。
月亦楼的资料显示,萧夜离不近女色,表面温柔平易近人,实则心底冷酷无情,怎么跟他接触的这几次感觉有点不同呢?
斩月同样十分奇怪,端禾公主那样的美人主子每次都拒之门外不说,还十分厌恶嫌弃。怎么面对苏九微有点不同呢?虽然不是特别明显,可还是让他察觉到了。
曾经也有胆大的丫鬟爬上主子的床,主子可是下令打死的,眼下府里只有春桃和陆妈妈两个女性,却都很少近身伺候。
唯有眼前苏九微不同,为什么?难道因为她是个病秧子,所以网开一面?
“苏小姐,马车已经备好。”左相府门口斩月恭敬道。
、、
京都京兆府尹庄河道为官三十余年,还算清廉、公正兢兢业业。
京都繁华热闹,一大早路边的摊贩已经摆好摊子,断断续续有人走动起来。
“这人怎么回事?”
京兆府大门外跪着个衣裳破烂的女人,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任人打量。
“怎么跪在京兆府门口?”
有人疑惑。
“莫不是有冤屈要伸?”
有人猜测。
“你看看她衣服都破了,是不是哪里来的难民啊?”
有人可怜。
“呀!身上还有血迹未干呢!会不会是杀人犯?”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
只因这一幕实在太过少见,喋喋不休的众人很快便围拢了过来,都来看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很快京兆府也到了上工时间,京兆府尹庄河道中等身材,样貌端正。扫了眼当街跪着的女人,当即命令两个差役将人带进去。
“你有何冤屈进去说给我们大人听便是,当街跪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今年考核在即,当着这么多百姓跪在大街上,这不是给大人添堵吗?
“民女马三娘,状告郭家大公子郭谦,草菅人命!害死我的女儿陈小丫!”女人猛然抬头,一双漆黑冷漠的眸子像带着某种尖刺,瞬间将两个差役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