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到相府,毕竟,他只是定时的在相府教书,吃住都在别处。顾辞提着篮子离开丞相府后,并没有立刻回大将军府,而是去了醉情楼,买芙蓉饼,沈老太君指名要吃龙须酥,顾辞觉得芙蓉饼也不错,一并带给去给她尝尝。
刚刚结完账出来,迎面碰上了段钰远:“王爷约了人?”在顾辞的印象中,除非约人,否则段钰远很少踏足酒楼,更多的时候,他是在相国寺与主持大师下棋。
段钰远淡淡答应一声,正欲走进醉情楼,一阵熟悉的香味飘入鼻中……猛然停下脚步,段钰远侧目望向顾辞手中的小篮:“龙须酥?”
“是的。”顾辞点点头,芙蓉饼是装在盒子里的,香气溢不出来,为了让龙须酥保持刚做出时的香软与清甜,沈卿晚选用的小篮子稍稍透气,丝丝香气遮掩不住。
“在哪里买的?”段钰远语气微沉,眸光望着小篮中的龙须酥,幽深似潭。
“不是买的,是晚儿妹妹做的。”沈老太君再三叮嘱顾辞,龙须酥要吃沈卿晚亲手做的,不吃买的,顾辞哪敢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思,买龙须酥敷衍。
沈卿晚做的。段钰远的眼眸瞬间变的深不见底:“能送我一片吗?”
“呃,好!”段钰远是楚王,每天山珍海味,享受不尽,为何突然想起来吃龙须酥了?更何况,这醉情楼里的龙须酥想要多少有多少,他怎么不进去点一份,却向自己要一片?顾辞心中疑惑,却并未多问。
小篮打开,阵阵香气扑面而来,顾辞吃了一惊:味道怎么这么好闻,比醉情楼大厨做的都要好!刚才隔着小篮再加上他一路急走,只想着将龙须酥拿回去给老太君食用,都没仔细闻过。
接过顾辞递来的龙须酥,段钰远的眼眸凝的更深,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熟悉的清香甘甜溢满整个口腔,眼底,莫名的情绪涌动:就是这个味道,久违了的童年香气!
段钰远优雅的吃下整个龙须酥,动作不快不慢,仿佛很享受食用的过程,看的不远处的小厮目瞪口呆:王爷走遍大江南北,所有厨子做的龙须酥最多让他吃上一口,就再也没有了继续吃下去的兴致,可这片龙须酥,他居然全部吃完了,真是稀奇……
见段钰远吃的津津有味,顾辞也拿起一片龙须酥放入口中,顿时,眸底闪过一道震惊:这味道,真的好特殊,比醉情楼厨子做的,强了许多倍,难怪祖母指名要吃晚儿做的龙须酥……段钰远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频频望向顾辞手中的小篮,顾辞明白,他是掂记上篮子里的龙须酥了,三两下将手中的龙须酥吃完,顾辞盖上了篮子盖:“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如果龙须酥是顾辞的,他不介意送给段钰远,可事实却是,这是沈卿晚做给沈老太君吃的,他不能擅自做决定送人。
段钰远很聪明,又难得遇到他喜欢的东西,肯定会想方设法弄到手,若顾辞再不走,不出一刻钟,这篮龙须酥就会变成段钰远的,顾辞还拿什么回去向沈老太君交差。
顾辞行走的速度很快,用落荒而逃一词来形容最合适不过,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段钰远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已经知道了做龙须酥的人是谁,他便不会再在意这区区一篮的龙须酥……
摸了摸袖中的玉佩,只要自己要求,她一定会做许多龙须酥给自己,喜悦到极致,心情恢复一片平静,能做出这种味道的龙须酥的人居然是沈卿晚,这是不是天意?
天气越来越冷,学堂里虽然燃起了火盆,室内温暖如春,但从蘅芜苑到学堂有段距离,沈卿晚每天都望路兴叹半晌,方才起身去学堂。
沈易梦的禁足令已解,但她怕冷,每天呆在赏莲阁闭门不出,陆皓文早已习惯了没有她的课堂,也没向沈城要求她去学堂上课。随着陆皓文在高门贵族中的名声越来越响,沈卿晚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浓:太子究竟想让陆皓文做什么……